天元曆,286年。冬
廣袤的神州浩土上,連綿戰火以持續了4年之久。四大皇朝年年征戰,烽煙四起,隻見一路路大軍,在哪官路上連成一條長龍,黑壓壓的看不到盡頭。戰火所過之處更是生靈塗炭,民不聊生,百姓哀鴻遍野,怨聲滔天,隻是如今這世道,又有誰會聽他們苦訴。
“多少年萬骨枯成灰,幾時間殘戈化成土,命苦,命苦!”
位列四大皇朝的西方天心皇朝的西北極地,有一處舉世皆知的禁區,被命名為,冰霜巨獸的哀鳴,迷夢之林。
冰霜巨獸的哀鳴,迷夢之林可謂是引無數英雄盡折腰,最著名的一次就是曾經大陸上唯一一個將大陸統一的皇朝清羽皇朝,想征服這第一禁區,卻數十萬大軍全軍覆沒,其中包括大陸第一將軍薑蒙,第二將軍姚江,沒人知道裏麵發生了什麼,隻知道,他們進去後再也沒有出來過。隻此一役清羽皇朝一落千丈,最終被附屬的四大王朝,一一瓜分蠶食,形成了如今四大皇朝鼎立的局麵。
此時,在迷夢之林山腳下,一個被濃霧籠罩小山村中。一個中年漢子,穿一件無袖坎肩,麻布短褲,露出一身結實的肌肉。背上還背著一位六、七十歲的老婆子,在鋪滿銀裝的村道上奔跑,嘴裏還一邊念叨:“吳婆,我媳婦又要生了,可別跟上回二豁出生時那樣,連接生符你都沒帶啊!”
“這不是人老了,不記事了嘛!放心,這回帶齊全了,不過話說回來,玉誠,這會要是又是個兒子,準備取個什麼名字?”吳婆在這個叫玉誠的漢子背上,說道。
“還能怎麼辦,看著辦唄,我媳婦願意取就讓她來。”這個叫玉誠的漢子的漢子說到自己媳婦時也是一臉無奈,想起媳婦那脾氣,就不自覺的打了個冷顫。
吳婆嗬嗬一笑,隨即又有些悵然的對著漢子問道:“玉誠啊!自從二狗子帶著他們那一代人出去後,也有挺長一段時間了吧,怪想他們的,也不知道他們過的好不好哦。”
漢子聽到吳婆的這番話,堅毅的臉上也不禁流露出一抹微笑,隻是眼中卻有些許失落,搖了搖頭,將腦海中的思緒清除,對著背上的吳婆笑道:“嗯,有7年了,不過我看你不是想二豁他們,而是在想你孫女吳荷吧,放心吧,二豁那小子你還不清楚,滑溜機靈的很,帶著這群小家夥們不會吃什麼虧的。隻是這小子把你孫女拐跑了,確實不對,哈哈。”漢子嘴上說著不對,說完卻在哪裏笑,恐怕鬼都知道他心裏樂開了花。
吳婆聽到他這樣說,也隻能是無奈苦笑,輕歎口氣,又接著說:“其實,你們夫妻兩也挺苦的,偌大個冰淩村就隻有你們葉家和陳家的孩子,必須要在孩子未滿十歲之前送他們出去闖蕩,陳家還好,這麼多年來並沒有子嗣出生,也就今年即將有一個降下,而你們夫妻兩卻已經送走了兩個孩子,現在又將降下第三個。這種送幼子遠遊的痛苦,恐怕也就你們夫妻感觸最深吧。”
“這個事情就不要說了,這是我和老陳自己做的決定,也是身為我們兩家子女所必須承擔的責任。”葉玉誠的的目光變得冷厲起來,聲音也有些冰冷,顯然這個話題觸及了他心中的禁忌。
“哎,是冰淩村欠了你們!”
“並未欠我們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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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的冰淩村是很潔淨素雅的,就像是站在雪中穿著白紗的美麗公主,笑容如花。你看那明晃晃的琉璃瓦上蓋上的一層雪花,就像是新娘的潔白婚紗,美麗無暇,在看那周圍的花草,樹木上銀色華蓋一層疊一層,就像是帶上了一頂雪白裘帽,華麗端莊。放眼望去所見之處全是白色,在這雪的世界裏,這裏成了最好的心靈淨化之所。
在這片雪的世界中,一道人影穿過黑夜的黎明,在雪地上奔馳,他便是帶著吳婆的葉玉誠了。
此時,葉玉誠已經背著吳婆來到了自家院門前,將吳婆輕輕放下,抬頭看了下天色,太陽尚未升起,天空還隻是蒙蒙亮。將目光收回,葉玉誠推開漆紅木門,領著吳婆走進院子。院子裏很空蕩,院子中間有一個小涼亭,亭子裏擺著一張小石桌,兩張石凳。涼亭東邊,有一口水井,水井邊上還有一個用繩子連著的小木桶,隻是現在它們都已經被那厚厚的積雪所覆蓋,這剩下一個黑洞洞的井口朝向著天空。在院子的東北角落,幾株四季常青,雖然被冬雪壓低了枝頭,卻還在那裏吞吐著綠芽,訴說著它的高傲。
帶著吳婆穿過涼亭,路過院子西側的秋千時,他頓了下腳步,他又想起了自己的兩個兒子。這秋千是大兒子葉一吟搭建,二兒子葉二豁完善的,也是他們留下的最後一點記憶之一,今天,第三個孩子就要出生,他又怎能不想起那兩個早已遠遊的兒子。
踩在厚厚的積雪上,使其發出“吱吱”的聲響,懷著緊張的心情,走到屋門口,房子裏傳來斷斷續續的痛苦**,葉玉誠緊張,焦躁,心疼,多重複雜的表情浮現在臉上眼中,趕忙把門打開,對著吳婆說道:“吳婆,麻煩你了,清悠在裏屋,您進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