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爹被我詭異的笑容鎮住了,一伸手又要故技重施,我拍掉了他的‘鹹豬手’,說了聲“沒事我閃啦!”,未等他回複就急速消失在他視線中了。走得太急卻錯過了老爹眼中釋然的笑意。
隨著文嵐宴日程逼近,宮中也變得異常熱鬧,就連這鳥不生蛋的碧蓮宮也張燈結彩,作風高調,我還是逍遙的四皇子,沒事曬曬秧秧,下田種種苗苗,小日子過得倒也悠哉自在,時間在不知不覺中悄然消逝。
文嵐宴當天,我則抱著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的心理,讓宋嬤嬤一切從簡,卻被她華麗麗的無視掉,說什麼都要將我打扮一番,我擰不過她的倔脾氣,看著身側忙活的兩隻小尾巴塵舞、塵雲,心裏明白她們是為我好,也就聽之任之了。
初次聽到塵舞的名字時總覺得有些耳熟,但沒想起來就放一邊了,現在腦子裏塞滿了關於文嵐宴的信息等我慢慢消化:此宴四國每五年舉辦一次,即使對外征戰也毫不例外,文嵐宴對宴請賓客沒有具體門楣限製,隻要你有一技之長,驚人之才、傾城之色、亦或是蓋世武功皆可參加,因此也不乏各國有誌之士,文人騷客,更有甚者青樓名妓,嗜殺狂人都會受邀前來,之所以不怕人多生事是因為四國早有約定,如有人在文嵐宴上滋事,必將共同處置,情況嚴重者四國通緝,聯合絞殺,此令一出,文嵐宴雖舉辦百年有餘,鬧事者卻是少之又少。
心裏想著應下老爹果然正確,悠悠的走到鏡前,忽覺眼前一亮,鏡中之人頭束羊脂玉簪,身著一襲雪白紋理青色長袍,翠竹飛葉繡於其上分外雅致,腰係白綾,身掛金鑲白玉,桃腮杏麵,雙瞳剪水,唇若丹朱,膚如凝脂,李詩仙的‘秀色姿容掩今古,荷花蓮碧羞玉顏’在我腦中飄過。麵對鏡中的自己,我滿意的扯出一抹弧度,立時惹得身旁小尾巴們臉紅心跳,妖孽啊,妖孽,穿來之前我怎麼沒有發現此等潛質呢?著裝完畢後,我們便趕往龍棲殿就位。
宋嬤嬤滿麵春光的送我致龍棲殿,吩咐我幾句話後就閃了,看著龍飛鳳舞的‘龍棲殿’三個大字,我慢慢挪進殿內,在碧蓮宮呆久了忽然覺得這人山人海的場麵有點受不鳥,殿內人聲鼎沸,四海齊聚,好不熱鬧。
我並不想引人注目,低頭急速前行,快要接近老爹時,突然被倆小奶娃攔下:“站住,此路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從這過,留下買路財!”說著還不停地晃晃手裏的小樹杈,我頓時黑線,無力的黑線,兩個小包子聲音雖然不大,但稚嫩的嗓音再加上經典的台詞,瞬間笑煞眾人,不想成為重點,也沒辦法了,無奈的笑笑,贏了陣陣抽氣聲。
沉眸一掃,已有多數人的目光被我們吸引,放棄低調的奢望,我伸手抱起這倆活寶,調笑道:“哥哥呢,沒財,要不要考慮劫色?”
隱約感覺有道灼熱的視線,微微側目,對上一雙似箭丹鳳眼,男子一頭暗黑色長發,發絲隨意綰結,少了一分冷峻,帶了幾分疏狂,麵目俊雅,兩葉柳眉,斜飛入鬢,飄逸出塵,碧眼盈波,透出一股淩厲,絳唇映日,嘴角微微勾起,魅惑冷豔,瞅著我的頸間,鳳眸中閃著玩味。
“不知我若劫色,公子是否賞臉?”聲音如高山流水,冷冽低沉,富有磁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