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眼冒綠光的盯著那株還魂草,慢慢的向它靠近,仿佛我一不注意它就會跑掉一般,可是當我靠近時,注意力卻被他旁邊的白色身影所吸引,那人戴一銀質麵具,露在麵具外的薄唇輕抿,好像忍受著極大的痛苦,戴著麵具使我不明他的真實年齡,但從身形看,最多也就是個六七歲的孩子,月牙白袍錦衣上還沾著淡淡的血跡。
我剛要上前,卻被清音伸手攔住:“小眠,小心有詐,我先過去看看。”
我識趣的點點頭,退到一邊,清音緩步上前,想要伸手探脈之時,那少年猛然睜開雙眼,眸似清潭,碧波蕩漾,卻多了一份與年齡不符的深邃,盯著清音的目光中充滿了警惕。
我看他雖身負重傷但警覺性甚高,於是對他說:“你且放心,我們隻是偶然路過此地,見你傷重,隻是想看看你的傷勢,並無加害之意。”
聽我所言,他目光一轉,用那雙暗綠色的冰眸瞅了我半響,似是看出我們並無惡意,便放鬆戒備,目光呈現迷茫之色, 接著又昏了過去。我歎了口氣,心裏暗自思量,這孩子看起來也就六七歲的模樣,為何遇事如此機警,到底在他身上發生過什麼?又是何等遭遇讓這麽一個孩童身受如此重傷,思及至此,眼中不免滿是憐惜。
“清音,先幫他止血,然後帶他回宮”
“小眠,這似有不妥,一個來路不明的人,還遮著麵具不肯示人,他的身世定不是普通人家,你在看他這一身傷分明……”
“行了,我意已決,回宮吧”
“這……是”
說完清音不再猶豫,在他身上點了幾處,抱起昏睡過去的少年與我啟程回宮。
一路上因為這位新人的加入,衝淡了我剛才由采藥帶來的興奮與新奇。看到他略顯痛苦的表情,輕輕地為他拭去額角沁出的細汗,端詳著這張罩著麵具的小臉,刀削斧鑿般的俊臉,因為年歲尚淺柔化了棱角,薄薄的丹唇緊抿,由於失血過多略顯蒼白,想必不出幾年又是個招蜂引蝶的貨。
我突然有種想揭去麵具一睹他真容的衝動, 但又想到趁人之危不是大丈夫所為,於是心裏開始展開激烈的鬥爭,最終還是邪惡打敗了正義。我慢慢地將手伸向麵具,在快要接近目標物的時候,傳來了一聲稚嫩卻清冷的童音:“你知道上次見過我真麵目的人現下在哪裏嗎?”說話間那小不點已經睜開了雙眼,眼中沒有一絲波瀾,卻冰寒的嚇人。
我咽了咽口水,不恥下問道:“在哪?”
“與閻王喝茶”他無關緊要的回道,就好像我問他‘吃飯了嗎’他回‘吃了’一樣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