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章(下)同眠(1 / 2)

這邊是你儂我儂,那邊卻是……

同樣的夜晚,不一樣的夢。

“你到底什麼意思,怎麼跟林欣瑩和那個叫什麼的來著,哦,那個該死的賈笑合起夥來欺負我!”

看著林菲哭得紅紅的眼睛,光頭暗暗叫苦:“我沒有啊……”

“你還沒用?你就有!你就有嘛……”林菲淚如泉湧,“你說,那兩個狐狸精,今天晚上你抱一個親一個的,你是不是特別開心,開心死了啊?”

“我哪有……”

“還說沒有?!你敢對天發誓說你沒有?你敢摸著你的良心說你沒有?!”林菲不相信,要怎麼相信,“自打從那篝火回到帳篷裏,你就一直處在興奮狀態,你看看你那雙眼睛,比鑽石還亮!可白天跟我在一起的時候,你就沒精打采跟霜打的茄子一樣……”

“你跟她們根本就是一夥的!都要看我笑話!”

“林菲,你這是血口噴人。我都不知道她們也會來,怎麼可能跟她們合起夥來騙你?”

“你別想狡辯,別想岔開話題我跟你說!你看著我,看著我的眼睛!真的沒有因為她們兩個興奮嗎?對了,我怎麼忘了你跟林欣瑩那個狐狸精是一個樂隊的,你是組織者,她是主唱,你們兩個是不是早就勾勾搭搭的了?”

這樣胡攪蠻纏,光頭頭都大了。他一屁股坐在地上,生悶氣。一開始就是這樣,他走到哪兒她就纏到哪兒。直到有一天他終於忍無可忍:“你要怎麼樣才能放過我?”

她一怔,眼裏都是受傷的痛。他以為她會大吵大鬧,結果卻發現她的眼裏都是淚水,說話時句句顫抖:“被我喜歡就是折磨嗎?光頭,我不過是喜歡你!你不要欺人太甚!”

他一滯。有些話這樣熟悉,仿佛曆史重演。他的媽媽抓住爸爸的手:“我不過是愛你!你不要欺人太甚!”

可是他的爸爸依舊奪門而逃,從此,再沒回來。而他的媽媽,那個驕傲的女人,從此以後依舊堅強地活著。隻是再無歡顏,她的心,死了。

是,有什麼錯呢?不過是因為愛而已。可是,那個愛的人卻注定有了被欺負的理由。

就是這樣,他默許了她成為她的女朋友。幹脆什麼話都不說讓她吵吵鬧鬧好了,總會安靜的吧。

“幹嗎不說話?心虛了是不是?被我說中了是不是?你們早就勾搭上了。她就清純?上床了還不是一樣的淫蕩!你們這些男人都他媽的一個德性!”

“男人大可不必百口莫辯,女人實在無需楚楚可憐。”莫文蔚在唱《陰天》的時候真是夠灑脫的。隻是,這世道,多少年了還是在上演著這些許的老套。有什麼辦法?人,再怎麼進化演變,終究還是人……

“林菲你給我閉嘴!”光頭爆發了。她怎麼可以用這些字眼來侮辱自己,侮辱林欣瑩?“別鬧了,趕緊睡。我從不打女人,但是你千萬別來挑戰我的極限!”光頭閉上眼睛,黑暗中林菲抽泣的聲音斷斷續續,終於最後疲累,慢慢地她也睡著了。

隻剩光頭思路清晰,他突然很想拉開帳篷,看看外麵,出去透透氣。不知道,這山清水秀的地方,是不是會有清澈明亮的星星?像《夏夜》那樣……

吳恒遠和賈笑那才叫……

那才叫拘謹,果然是來鍛煉心理承受能力的麼?賈笑在黑暗中首先開口:“是小瑩叫你來的,我沒有邀請你。”

吳恒遠一點詫異也無的樣子:“我知道。”

倒是輪到賈笑震驚了:“知道你還來?”說完又自嘲地笑笑:“因為無法拒絕林欣瑩,對不對?”奮力掩蓋,還是聽出來那麼一絲酸楚。

“賈笑,你恨我嗎?”

想不到她像聽了一個笑話一樣哈哈大笑:“我恨你,恨死你了!”她笑得眼淚都出來了,黑暗中誰也看不見,很好。

“可是我依舊很愛你,有什麼辦法呢?就像你明知道林欣瑩眼裏隻有秦深,你還是無法自拔一樣……”

“哎!”吳恒遠歎一聲,“有時候我覺得你和林欣瑩像孿生姐妹,一樣的口不擇言勇敢無畏的樣子,卻都是心地善良敏感柔軟的人。隻是你比她成熟些,而她,跌跌撞撞,懵懵懂懂的像個孩子。”

“所以你想保護她,你心疼她。”賈笑繼續道:“有些人,她不懂得保護自己,於是自然有人出現來保護她,有些人她懂得保護自己,於是所有人都覺得可以放心地讓她出入滾滾紅塵。上帝他很公平。早知道男人的保護欲這麼強烈,也許我也該楚楚可憐一些。”她笑。

吳恒遠聽完也輕輕一笑,“凡事都要付出代價的。賈笑,你這樣很好,懂得保護自己的人才不會輕易受傷。我希望林欣瑩也跟你學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