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班,梵無憂驚訝得看著宋逸與他們的總裁從同一輛車裏出來,趕緊躲到一石柱後,偷偷觀察著眼前的情況,隻見宋逸一身正裝,似乎在和總裁討論著什麼,神情認真嚴肅,她沒有見過這樣的宋逸,像是突然間換了一個人,陌生而遙遠,她所熟悉的宋逸是時常嘻笑顏開的,而不是像今天這般的穿著和莊重,仿佛要出席什麼重要的活動。最關鍵的是為什麼他會和總裁在一起?梵無憂凝神注視著宋逸,想從他對總裁的神情裏看出些什麼端倪,好奇心令她全神貫注,一雙眼睛對著宋逸如影隨形,絲毫沒有發現不遠處一道幽暗的視線正緊鎖著她,徐揚就站在幾米之外,眉宇深鎖,望著梵無憂粘在宋逸身上的目光,待宋逸和總裁走進轉彎角,梵無憂才收回了視線,停了幾秒,轉過身子,餘光瞥見徐揚,被嚇了一跳,怎麼徐揚走路沒有聲音的嗎?就這樣悄無聲息的出現在自己背後,上次也是一樣,還好她心髒承受力夠好,不然總這麼被嚇肯定會神經衰弱。
“徐總經理,早啊。”這裏是公司的地盤,遇到上司當然要打招呼問好,梵無憂燦燦得一笑,徐揚隻是挑了挑眉,冷臉相對,沉默無語,梵無憂有些納悶,不明白徐揚為何大清早的就擺張臭臉給她看,“我欠你錢了嗎?”見徐揚冷冷的看著自己,不動聲色,梵無憂被他看得頭皮發麻,不自在得丟出這麼一句,徐揚聞言一怔,欠錢?這梵無憂的腦袋究竟是怎麼長的,思維和常人大相徑庭,這種情況下問“我欠你錢了嗎?”
和思維異常的人徐揚卻無可奈何得發現自己居然會回答她,“沒有。”
“哦,既然這樣,請徐總經理不要用類似於我欠了你幾百萬的臉色看我,會讓別人誤會我欠債不還。”梵無憂巧笑嫣然,紅唇皓齒在清晨的陽光下更是別具風情和姿色。
徐揚有片刻的恍惚,而梵無憂已邁開步子朝公司大門走去,黑眸一眯,男性修長的腿隨即跨了出去。
梵無憂正想去按電梯,卻被一隻手組止了,“跟我上樓。”徐揚低沉的聲音裏夾雜著命令的味道。
梵無憂愣了愣,“上樓不是要坐電梯的嗎?”
幹麻不讓她按電梯?
徐揚麵無表情,正色道:“上司走樓梯,員工是不是也該發揮吃苦耐勞的精神,而不是天天坐電梯享受。”
梵無憂呆了幾秒,吃苦耐勞?拜托他們可是在幾十樓的樓層工作,這徐揚今天吃錯藥了嗎?突然發揚萬裏長征的精神。
您想體驗長征的徒步精神行,但是請原諒一個踩著高跟鞋的女職員無可奉陪。梵無憂用眼神傳達著訊息,還示意性的看了看自己的鞋,讓徐揚明白這想法是不可行的。
徐揚卻不以為意,薄唇一勾,露出幾分譏笑之意,“爬次樓梯算得上吃苦嗎?現在的大學生…哎…”語氣極輕,但梵無憂卻字字聽得分明,把話外音接收的分毫不差,徐揚是在蔑視她,笑她吃不了苦,開什麼玩笑?!不能這麼丟了眾大學生的臉,梵無咬了咬牙,看到徐揚已經朝樓道口走去,心一橫,看了看自己的高跟鞋,毅然追了上去。
“怎麼不坐電梯了?”徐揚側頭看著跟上來的梵無憂,似笑非笑道。
“上司走樓梯,員工自然要積極響應,更何況是實習生,更需要學習上司樂於鍛煉,吃苦耐勞的精神,爬樓梯正是這種精神的體現。”梵無憂挺直腰身,嘴露微笑,溢美之詞一氣嗬成,徐揚濃眉上挑,“很好。”接著就顧自邁上樓梯,梵無憂也隨之跟上,心中卻暗暗祈禱,別再早上碰見徐大經理了!活受罪啊,果不其然,到第8樓時,梵無憂明顯氣喘,腳跟發痛,小腿發顫,徐揚卻仍是一臉平靜,似乎走得毫不費力,“累了?”徐揚回過頭,對著梵無憂一笑。
“沒有。”就算腳再痛,也不能讓徐揚看扁了,嘲笑她的體力。
梵無憂故作輕鬆得回答,抬頭挺胸,一副生機盎然的樣子繼續上樓。
“看來女孩子穿高跟鞋的本事不可小覷。”徐揚停住了腳步,斜靠在欄上,梵無憂走了幾步,聽到徐揚的話疑惑得看向他,過了幾秒轉為憤憤,你穿高跟鞋走樓梯試試?!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當然這些話都隻是能在心裏說說,她可不能言之於表,要是在此刻“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唯獨他倆的樓道裏得罪了徐揚,後果應該很嚴重。
“高跟鞋是女人的專利。”梵無憂皮笑肉不笑的回以一句,語氣裏裝著自豪,心中卻恨得牙癢癢,要不是上班形象問題,她才不穿這高跟自找苦吃,男人永遠不懂那幾厘米高度襯托的美麗下的心酸。忽然就想到一句話,漂亮是要有代價的,高跟鞋再美,腳痛就是償還的代價。
徐揚仍是斜倚著,勾唇淺笑,腳步一動未動,目光從梵無憂的腳轉到她臉上,“專利?”
“是啊,如果徐總經理不理解,下次可以去踩高蹺,便會感同身受,深刻理解“專利”的意味。”梵無憂看徐揚不走,她幹脆也半靠在欄杆上,抓緊休息,後麵還有大半的路程要爬,不能浪費一分一秒的休息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