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不過是彈指一揮間。彩虹的光芒還是那樣美妙又生生不息,羽沫林沐浴著彩虹的光芒寧靜而美麗,什麼都沒有改變。羽沫湖畔,細小的身影蹲在地上,毫無血色的臉,眼神有些空洞,抿緊的嘴唇訴說著她內心的不安。在期盼著什麼,在期盼著什麼......
屋裏緊湊的步伐踱來踱去,邪影手裏的茶,一縷縷水汽蒸騰出來,他隻是靜靜的微笑,看著那個苦惱的紫羽。這次她沒有炮語連珠亦沒有怒上心頭,隻是一股哀愁,令她坐立不安。
“影?”
“嗯?”
聽到一句回聲,洛裏稍稍鬆弛了一下,是的,有邪影在這裏,他在,他一直在,即使連我自己都認為他不在了,他還是在這裏。
洛裏吐出一口氣,鎮定了很多:“看來,還是不行。冬岩沒有醒。果然,墨羽存在我們到不了的盲點。我...好像...我好像......救不了他。”
看著微微失神的洛裏,邪影放下茶杯,注視著她:“救不了,不救便是。”
“可是,莫殤,她......”
“她就是這樣的性子,誰也奈何不來。不必過於憂心,隻不過再封印百年罷了。”
“影,你好像還是不太喜歡莫殤?”
“為什麼要喜歡一個總是逃避的人?”邪影皺著眉頭,仿佛在思考什麼不悅的事情。
“戰士,應該勇往直前,我不會喜歡這樣的人。”邪影轉過頭微笑著看著洛裏,又狠狠的補充了一句。“好在,她不是什麼重要的人,逃避就逃避了,也沒有釀成什麼大錯。”
洛裏看著窗外寂寥的身影。思緒不由的飛遠。
莫殤的父親,萬翼。那個紛亂的年代與他的妻定下契約。一時間,讚歎聲,問責聲肆意。飛羽本性浪漫,自然少不得稱讚。可是那些爭議也夠讓人頭疼的。唯獨萬翼,麵不改色,看著自己的妻,到後來守護自己的孩子。
說不出的感覺,帶著敬畏,帶著羨慕,也帶著恐懼。當大家都在做著同一件事情的時候,做自己的事情真的很難很難。
帶著爭議的父母,帶著爭議的的出生,帶著爭議的成長,不可一世的天才,卻害死了自己的父親。萬翼死前,封印了莫殤的能力,讓她變成一個孩子。孩子的世界是最沒有煩惱吧。
萬翼是神袛般的存在,那些年是洛裏他們仰望的前輩。同樣他們見證了莫殤的成長。她的名字源於她的母親,在她最輝煌的年紀選擇消亡誕下那個嬰孩。冠以莫殤,希望她能活下去,好好的活下去,活到和平的年代,過上幸福的生活。
預言實現了。
以另一種方式,被封印著,被禁錮著,一日一日的活下去。
直到,再次有個人因她而死。打破了和諧。把往日的情緒帶出。不管是誰,都會把她逼瘋的。因為她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父親死在自己麵前。那是她記憶的禁區。
藍洛從遠處走來走來。
洛裏和邪影互相望了一眼,出現藍洛身後。藍洛沒有停頓,走到莫殤旁邊。
“小莫,讓冬岩醒來,還需要一片彩虹碎片。”
莫殤回過頭,失神的眼睛一點一點變得明亮。一種叫做希望的東西,已經出現在她的心裏。
越過那充滿希望的眼神,藍洛定定的望著遠方,看著那片投半空數十尺,其沫如散珠孱霧,日光煜煜,璀璨奪目,這水光化合物,七色輝映,燦如蝶舞的彩虹。
彩虹碎片,千年產一片,那群老怪物會不會給她?
仿佛是下了很重的決心,藍洛的眼神再無飄忽,溫潤如玉,沁人心脾,他看著莫殤,“去吧,孩子,去拿回那個碎片把冬岩救活。”
一滴一滴眼淚從她的眼眶裏滾出了,眼睛越睜越大,卻也框不住那些眼淚,沒了最後的束縛,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撲簌簌的成串成串的滾了下來。
莫殤張張嘴卻什麼都沒有說,她單膝跪地,垂下了她的頭,那是她最深的謝意。
藍洛愣了一愣,隨即轉身,對著邪影和洛裏搖了搖頭。邁開步子走開。而不知何時出現的水又,默默地看著那個小小的身影。
“水又?你負責保護她?”洛裏看著身為王的守護停了下來,有些詫異。
“不是,我怕她拿不回來,我也一起去。”水又輕蔑地看了莫殤一眼,兀自說著,“不過,你是怎麼發現我也要去的?”
洛裏看著這個深沉的水又,有些詫異。
“因為你的肩膀上有個包袱。”
“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