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窟之中隻有柴火劈裏啪啦的聲音。喬甲木已經用針把顏夕紮的像個刺蝟。看著躺在地上的那個人從頭到腳都紮滿了針,即便是如此顏夕還是沒有醒。
有時顏夕會說著一些夢中的囈語,大多數的時候她就是這樣昏昏沉沉的睡著。
然而夢中的顏夕看著自己的夢魘變得十分清晰,那山,那水,那一方亭台。一切都符合那個模糊的印象。
那個背影,到底是誰?顏夕仿佛驚醒了一般,不住的奔跑著,她要去尋找那個背影。
終於她看到了那個背影,她記得他的一切,但是此刻卻沒有勇氣去直麵他。明明知道自己是在夢中,卻依舊還是沒有勇氣——去解釋這一切。
連自己都看不起自己了!
好想告訴他,曾經的莫殤已經在一次次的廝殺中變得麻木,顏夕摸著自己的背,上麵布滿的傷疤,就是最真實的證據啊!那是她最不想麵對的現實。
就像顏夕這個名字,她一直在演戲,但是一遇到燕龍辰卻怎麼都演不下去了!
那個背影慢慢的旋轉著。顏夕愣愣的看著那個背影,馬上就要碰麵了。
顏夕卻逃走了。她不想,她也不知道怎麼解釋。一個人在樹上流著眼淚。即使這是她自己的夢魘,她依然無法做到掌控自如。
現實裏話顏夕就更不知道該怎麼做。
就這樣逃避吧!那麼真實的自己就不會醒來,也不會麵對真的燕龍辰就不會為難了吧。
顏夕在森林的另一端住了下來。每天每天望著天空,或睡著或醒著。
“喂,你醒醒——”一個溫和的聲音。
顏夕聽著這個聲音,不是燕龍辰!帶著一絲驚喜,顏夕猛地坐起身來看著眼前的人——冬岩?!
冬岩輕柔的問著:“你是誰?怎麼會在這裏?”他黑色的眸子裏是溫和的一汪平靜。
顏夕看了看四周確定還是在自己的夢魘之中,她帶著眼淚說道:“冬岩,我是莫殤,我是莫殤啊!太好了,你還活著!”
冬岩看著顏夕,帶著溫暖的笑:“是你呀!你長大了呢!”
“冬岩,對不起,讓你一直沉睡著!”顏夕抓著他的手說著自己的歉意。
“哈哈,沒什麼這裏的生活很好。”冬岩笑著說。
“可是——”
顏夕還想說些什麼,但是冬岩卻不給她這個機會了。
“倒是你,怎麼會一直在這裏?遇到什麼難題了嗎?”冬岩的聲音一直很溫和。
顏夕環著自己的小腿,很明顯的很低落,輕聲的說著:“真的是遇到難題了啊!”
“小莫殤又開始逃避了啊!”冬岩刮了一下莫殤的鼻子輕柔的說道:“是什麼樣的難題呢?”
“冬岩,你有喜歡的人嗎?”顏夕歪著腦袋俏皮的問道。
“水又吧!”冬岩想了想說道:“我一直是跟她在一起的,她很好。”
“你確定那是愛的喜歡嗎?”顏夕不死心的問道。
“愛?”冬岩想了想:“我不知道。怎麼?小莫殤是遇到感情的難題了嗎?”
“是啊!愛好難!”顏夕伸出雙手,對著冬岩說道:“好像不論我怎樣努力都抓不住它!”
冬岩看著顏夕迷茫的樣子說道:“你在這裏也不是辦法啊!終究還是要麵對的!”
顏夕頭一歪,任性十足:“我不想出去。出去好麻煩,反正我也解釋不清楚。”
冬岩笑了:“不想出去也好,這個虛構的夢魘也不錯。那天我轉身你就逃跑了,你是不是以為我是你的那個夢中情人?”
顏夕紅著臉點了點頭。
“知道是在夢魘還要逃走,你還真是——”冬岩停頓了一下說道:“你很愛他吧!”
“我也不知道!”顏夕說道:“好像我會有點怕他,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不知道該做些什麼,他問的問題也不知道怎麼回答。總之,在一起的時候好別扭!”
冬岩哈哈大笑起來。
顏夕撅著嘴不滿的看著冬岩問道:“笑什麼?”
冬岩站起身,看著那湛藍的天空,心思也像天空那般澄澈。過了許久緩緩的開口道:“自然是笑你,其實你自己已經知道答案了,自己卻不願意承認。”
顏夕愣在那裏看著冬岩。心裏那一點朦朦朧朧的那一點屏障轟然倒塌。淚水逐漸模糊的雙眼,冬岩的笑也逐漸模糊起來。
喬甲木拿起一個火炭,陰毒的眼神看著顏夕,低沉的聲音說道:“顏夕醒不醒就看這一次了!”
看著顏夕修長白皙的手指,喬甲木吞了吞口水。喬甲木的手有些顫抖著用兩個樹枝夾起一塊燒得火紅的木炭,一點一點的靠近顏夕的手。
“喂——”莫殤抱著幾個果子回來看到這一幕,輕呼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