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如花看得到大漢手裏的米酒圓子,一隻手捏住大漢的手腕,那大漢吃痛,轉瞬之間,那碗米酒圓子已經穩穩的端在仙如花手中。
自然,爹爹找來的侍羽定不能輸給這些歌沒用的酒囊飯袋。
將米酒圓子穩穩地放在桌子上,如花又伸出手,捏住大漢的另一隻手腕,那大漢再次吃痛,仙如綠一個閃身已經坐在自己原本的位子上。
剩下幾個漢子看著同夥吃了虧,自然是不肯的。
幾個人圍了過來,仙如綠拿著勺子美美的吃的米酒圓子。她最愛這位婆婆的米酒圓子,湯很甜,圓子很筋道。
在家的時候爹爹從來不讓她吃這麼甜的東西,說什麼吃多了甜食就會發胖——胖又怎麼樣?為什麼族長的女兒不能胖?
這般思索著,仙如綠又大口吞下兩個圓子,全然不顧身後已經亂作一團。
仙如花隻是擋著的這些大漢不去打擾仙如綠,每當他們過來,就把他們打了回去,卻從不下重手,也不害人性命。
仙如綠看著仙如花,這個人可真夠心軟的。
一把刀擲出,一下子紮在大漢的腳上。
那大漢疼的嗷嗷直叫,剩下的人看著那個不大的孩子如此狠厲的出手,嚇懵了去,愣在那裏。
仙如綠吃完那碗米酒圓子顯得意猶未盡。
如果不是他們,那麼自己就可以美美的吃上三碗,此刻卻隻能吃一碗。
想來,胸中的火氣愈來愈盛——一時間動了殺念。
幾個大漢感受到那股殺念,一下子發起抖來,方才的酒也醒了大半,一個個不由自主的隨著仙如綠的腳步往後退著。隻有那個腳被釘在地上的大漢,嗷嗷直叫著。
幾步的路子像在地獄走了一遭,那大漢已經渾身濕透了,仙如綠的影子投射在地上,像是惡魔一般籠罩著他。
此刻,再也顧不得她是個孩子,那個大漢不住的磕頭說著:“小爺饒命,小爺饒命……”
仙如綠那肯輕易放過他,手中的匕首已經對著他的頭頂紮下去。
鐺——
那匕首被擋了下來——仙如綠轉過頭不解的看著仙如花。
仙如花道:“婆婆又做了兩碗,你去吃罷!”
仙如綠皺著眉頭看著仙如花,他到底是什麼意思?是在救他們嗎?——最後仙如綠隻是笑著看了他一眼,轉身繼續吃著米酒圓子。
她吃著米酒圓子的樣子像極了一個長不大的孩子,但是她方才的樣子卻又似一尊殺神——到底這是個怎麼樣的人?
即使仙如綠沒有穿便裝出來,她走在街上依舊底無人問津,綠翼族族長的女兒向來橫行霸道,殺人不眨眼!
那大漢看著仙如綠想了一晌——“她就是如綠大小姐!”
幾位大漢的臉刷的白了——一個個四散而逃,仿佛真的是死神降臨一般。看著這幾個大漢的樣子,仙如花到底還是有了幾分驚訝,轉過頭卻看見如綠小姐依舊在專心的吃著米酒圓子。
三碗!整整三碗下肚,仙如綠起身扔下一個金幣,摸著自己略微凸起的小肚子,滿意的走在大街上。
方才那一幕早已被傳開,一時間街上的人四散而去,空空蕩蕩的很實寂寥。
仙如綠其實很愛熱鬧,但是市井之中好像大家都很怕她,每次她出來,街上都沒什麼人。
此刻,爹爹安排了侍羽,就意味著她可以獨自行動了。
本想出來看看熱鬧的街道,熟料一下子身份就敗露了,看來下次要換個更好的法子了。普通人家的孩子——到底有多快樂呢?
仙如綠一直很想知道,因為她總是看著他們玩著肮髒的泥土卻笑得那麼開心,她看他們爬樹,看他們捉魚,但是爹爹從來都不讓她做這些事情。她要學習刀槍劍戟,斧鉞鉤叉,鞭鐧錘抓,鏜棍鑠棒拐流星十八般兵器,她要學習最上乘的功法,她要學習最狠厲的兵法。
她玩的從不是假模假樣的打架,她是真的白刀子進紅刀子出!
不知不覺,她便有了女魔頭的稱號,連看著別人玩耍都成了一種奢望。有時候真的很想隻做一片平凡的綠葉,可是她不能,她是站在最頂層的花。
既美麗又淒涼。
不過仙如綠從來都不是自怨自艾的人,既然街上沒有人歡迎他們,至少現在可以說是沒有人歡迎他們了——仙如綠看著仙如花笑了笑。
仙如花依舊跟在仙如綠身側,不多又不少的一個手臂的距離。
仙如綠一下子抓起仙如花的手,向著街道之外跑去。
她的手很柔軟帶著一絲涼意卻不冰冷。仙如花機械的跟在後麵,看著眼前的那個身影像一朵盛開的花,帶著醉人的芬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