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梵走到蓮花石台,伸手遞給靑璃塵一顆金色的丹藥,開口道:“儀式開始了,吃下生血精丹,可以減輕你……”
“不用——”靑璃塵想都沒想就拒絕了,一想到開啟儀式,會影響然兒體內的屍血魔咒,然兒逃不過佛光靈氣的壓迫,必定會飽受折磨。
他不僅不能在她身邊保護她,連最重要的鎮魔之血還是來源於他。
那麼,就讓他也承受本該他承受的痛……
這一切,是蒼生的劫,是她的難,更是他的命中注定的使命……
枯梵蹙眉,無奈的搖了搖頭,何苦呢,她所要飽受的遠遠不止你現在所要承受的,再者,這一天一夜的血陣一旦阻斷,後果不堪設想啊。
他輕歎一聲道:“不吃生血精丹,你能保證儀式過後,你還有力氣去幫她脫離魔怔嗎?”
聞言,靑璃塵緊蹙的眉目,微微睜開,接過生血精丹,服下。
是啊,他必須要有力氣,然兒還在等他,之前不知道然兒身上的屍血毒竟然是魔咒,此番鎮魔儀式對她就不單單是毒發的影響了。
“開始吧——”靑璃塵淡淡道。
枯梵兩隻手指運起內力,在靑璃塵張開的雙手上劃了一道長長的傷口,泛著紫氣的鮮血不斷地從石台上流入蓮花石台所刻的經文中,凡是沾染到鮮血的經文,就連石蓮花瓣處,都泛起了佛光。
枯梵走到石身佛像前,一個飛躍,便盤坐在了佛像的手中,望了一眼正虔心誦經的眾人,慢慢閉上眼睛,一同打坐,誠誦鎮魔經文。
仟沐然站在半邊崖遠眺擎天峰已經有好一會了,微見擎天峰頂的佛像正慢慢散發著佛光,她微覺不好,就好像那座佛像要朝她壓來一般。
怪老頭說,她手上染了太多的鮮血,讓她盡量避免佛寺和大體的佛像,她不能在站在這裏了。
仟沐然轉身之際,一夥黑衣人閃身圍在她的四周,不停地變換著位置。
她雙手一緊,瞳眸微眯,殺意迸發,一甩手,一條紅綾奪袖而出,瞬間就將左手邊的一排黑衣人震飛。
正要解決其他黑衣人時,眼前極速飛馳而來數把利刃,仟沐然幾個閃身,紅綾啪啪的打落利刃之後,才發覺利刃上都綁著迷毒粉,而被打落的利刃就像擺好的陣列一般,齊刷刷的安插在陣點上。
仟沐然一手捂著鼻子,暗道不好:“該死的,竟然擺陣法——!”忒乃乃的,她能看出是陣法,但是不懂陣法!
迷毒粉慢慢消散,但是卻將樹林中的瘴氣引在一起了。
此時霧蒙蒙的一片,仟沐然隻好先服下避毒丸,在尋找破陣之法。
仟沐然警惕的朝前方走去,可是走著不到一百步就發現又走到了懸崖邊。
而周圍並沒有半點危險的氣息,恍若這裏就隻有她一個人,甚至連蟲鳥的聲音都沒有,安靜又朦朧的地帶,令人惶恐不安。
但是對於一個前生是殺手,今生是踩著屍體成為了血帝的仟沐然來說,並沒有什麼可怕。
遠方擎天峰頂的佛光一直在慢慢散開,而那一團佛光成為仟沐然此時在瘴氣彌漫的迷陣中唯一的光點。
忽而,她好像想到了什麼。
布陣必須先布下陣眼,陣眼是整個陣法最重要的位置,如要破陣,那麼必須找到陣眼,將其摧毀。
她必須盡快找到陣眼破陣,萬一鎮魔祭天儀式結束,靑璃塵找不到她,或者被別有心機的人發現她不在,恐怕又要在她身上做文章了。
仟沐然朝著不同方位前去尋找陣眼,但是不論她怎麼走,總是在走著走著就又到了懸崖邊,而每次能走得步子也變得越來越少,看著那一抹佛光變得越來越清晰,好像距離她所站的半邊崖越來越近。
忽然,仟沐然覺得呼吸緊蹙,好像渾身的血液都開始翻騰,就像是屍血毒要發作的感覺。
不行,她要冷靜,定是因為身上冷煞的血性見到佛光,所以才會不舒服,仟沐然隻能這樣想了。
她想避開佛光,但是無論她走到哪裏,那佛光就好像跟著她一樣。
見狀,仟沐然幹脆盤腿坐下,朝空曠的地方冷聲道:“既然敢引本帝前來,為何又不敢現身!”
許久沒人回應。
仟沐然再次冷聲道:“就這樣一點小毒和瘴氣,就想要本帝的命?”
依舊沒人回應。
仟沐然冷笑,她能確定陣外絕對有人監視她,卻沒想到連聲都不敢出,難道幻毒宮的毒尊就想這樣困住她一輩子?
啃著腳丫子想,也知道這是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