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火結巴的抬起月華的手,“自己……自己用袖子擦擦……”
月華也亂了心神,嘴唇上到現在仿佛還被什麼東西按壓著,剛才那種觸覺久久不能揮散,她聽從百火的話,機械的抬起袖子大力的在嘴唇上一頓亂擦。
百火此刻已經不敢再碰月華了,心裏有種說不出的感覺,再加上看到她眉間的那一點紅,雖然不是梨花烙,但在他眼中這就是梨花烙,就像念兒從畫間走了下來。
好在等天色黃昏,月光鋪灑的時候他就能見到他的念兒了。
想到這裏,百火方才敢重新直視月華,可是一看到月華的樣子又忍不住大笑起來,他用手指著月華的臉,捧腹開懷,笑的說不出話。
月華被百火笑的糊塗了,一步一回頭的往銅鏡走去,“你今天好奇怪,先前還說我好看,然後又說這樣不好,在我臉上廢了好大一番力氣折騰,現在又笑成這樣。”
月華一回頭,銅鏡中的小臉映入眼簾,月華先是一驚,然後忍不住噗嗤一聲笑出來,便再也收不住了。
隻見月華像個小花貓一樣,眉眼黑青,脂粉錯亂,嘴唇一直紅到耳朵,整張臉就是一個畫錯了的紅黑臉譜。
月華跑到百火身邊,笑著伸出手去打百火,“看看你幹的好事!我本來畫的很漂亮的,現在成什麼樣子!”
百火一邊躲,一邊笑著說,“你得謝謝我,這樣好看多了。”
濃妝淡抹的月華縱然漂亮,縱然讓人目眩神迷,但他還是更喜歡原來的月華,簡單、漂亮、幹淨、可愛,這才是他的小家夥。當然現在這個裝扮也不錯,可愛到讓人想要把她抱起來扔到天上去。
最主要的是,太美的月華讓百火覺得跟她在一起不自然,他會時不時的想起念兒,時不時的不把她當成一個孩子看待,時不時的心中湧起一種異樣的感覺。
在百火看來,這是一種罪惡。
月華追著百火打鬧,百火不製止她,反倒跟著她瘋玩起來,圍著桌子躲閃,像是兩個孩子,但更像一對戀人。
鎏銻和譙鸛從院子外麵走進來,鎏銻一邊走一邊向百火告狀“百火,譙鸛欺負我,你要幫我……”
話沒說完,看見已經成花的月華,愣住了,指著月華的臉傻傻的問“月兒妹妹,你的臉怎麼了?”
月華對百火做了個鬼臉,“讓貓撓了。”
百火居然童心大發,回了月華一個不輕不淡不痛不癢的鬼臉,這可把月華都驚呆了,眼前這個人還是百火麼?不過這樣的百火,她更喜歡。
鎏銻到認真相信起來,跑過來仔細查看,“被貓抓了?要不要緊?壞了可怕留下疤痕的。可是王殿裏哪有貓呢?”末了鬆一口氣,“月兒妹妹又逗我,這分明是女人畫的胭脂。”
譙鸛走進來先對百火拱拱手,叫了一聲王。然後轉向看月華,滿臉都寫著看不懂,不明白,“今天是怎麼了,你們都這個樣子。”
“我們?”月華眼珠一轉,忍不住又哈哈大笑起來,譙鸛說的我們,有她一個,另一個肯定是指火蕊了,沒想到火蕊姐姐學的倒是快,昨天晚上領她去了煙花閣,今天就現學現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