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誰,月華當然不會說,赤焰也不是一定要知道,對於赤焰來說,最重要的是能不能再見到他。
等了一百多年,她等的從來不是一個什麼身份的人,而是自己的癡癡情深。
“他叫煆熔,我叫月華。赤焰,如果你等的人是他,我勸你還是不要等了,他不會再來這裏。”
雖然不知道一百多年前百火為什麼會來到煙花閣,但月華可以肯定,從今以後他不會再踏足這裏半步,赤焰想在這裏再見到百火,根本不可能。
“不用等他來,我可以去找他!”赤焰激動的臉色緋紅。
“然後呢?你想怎樣?就因為一百多年前的相救,你便要以身相許麼?你有沒有想過他可能已經成親了,他已經有心上人了,或者他根本就不記得你了?”
赤焰苦笑,“我能企盼什麼結果?他若是喜歡我,我可以做小做妾,可以無名無份;他若是不喜歡我,我可以為奴為婢,做牛做馬。他若隻喜歡我像她,我可以一輩子戴著麵紗,隻用半張臉與他相對。我隻是想要可以經常看看他,知道他就在我身邊不遠處。這樣過分麼?”
月華麵色凝重,“過分!”
赤焰不敢相信“過分?”
月華走到她身邊,拉起她的手,抬頭看著赤焰那幾乎完美的臉龐“對你自己過分!我認識的赤焰高傲驕慢,放縱任性,容貌舉世無雙,這樣的人為什麼要隻用半張臉示人?我也可以告訴你,我認識的煆熔至情至偉,他心裏有念兒就不可能再裝下一個你,即便你長得再像她,隻要你不是她,就永遠不可能取代她成為她,煆熔也絕不可能將你放在身邊為奴為婢。”
月華越說心中越酸楚,眼淚在眼眶中打轉,她不是要勸解赤焰的麼?為什麼會感同身受的淒涼?
“赤焰,你最好的去路是離開這裏,重新生活,也算是對他救命之恩的報答。我知道你這些年存的錢財足夠你餘生享用,赤焰,既然不喜歡這裏就離開吧,對自己好一點。”
赤焰的身體漸漸癱軟,滿腔的期待點點覆滅,月華的話她不是沒有想過,這一百多年漫長的時光裏自己想的最多的就是見到他之後會發生的事。她知道自己處境尷尬,知道很可能是白等了一百多年,可是她還是不停的說服自己,等等,再等等,總會有回報。
現在,她的回報就是,假裝了兩次他的愛人,被他抱過,以另外一個女人的身份。
赤焰的身體微微顫抖,她連哭都不願意用力,卻用盡所有力氣去愛百火。
青炙好不容易脫身離開,在赤焰門口假裝路過來回徘徊,隱隱聽見裏麵兩人的對話,時而情緒激動,時而略帶哭泣,現在又安靜無聲,心中正在納悶,門突然打開,月華從裏麵走了出來。
青炙見月華一臉沮喪,輕步上前,柔聲問道“和赤焰姐姐吵架了?”
月華方才想起來自己還穿著男裝,是以客人的身份來煙花閣的,她應付的點點頭,往樓下走。
青炙一路跟著月華,細聲細語“你不要怪赤焰姐姐,她總是嘴硬心軟的,你也不要生氣,氣壞了身子我,我,”她說了兩個我也沒說出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