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皖深吸了一口氣,按壓這狂跳的心口,顫聲問道:“你不是說不回來嗎?怎麼又回來了……”
她在故作輕鬆,在明知故問。
她說出了那樣的話,早該知道,以他這種惡魔的人,絕不可能輕易放過自己的。
“怎麼?後悔了?”沉默中,果然聽到了熟悉的男聲。
似乎,他走近的步伐,停在了不遠不近的地方。
蘇皖抱住了自己的心口,低聲說道:“我並沒有後悔。”
她的聲音很輕,很低。不是害怕,隻是平靜的敘說,語氣裏,果真沒有一絲後悔的意思。
少爺反而愣住了,沉默了許久,在黑暗裏,沒有任何的響動。
蘇皖更是害怕,心裏思索著,他要怎麼來對付自己,自己又要如何應付。
許久之後,少爺才發出了一聲淺淡的笑意。就仿佛聽到了極好笑的事情一般,忽然,笑容猛的頓住,輕微說道:“果然……他的骨血,就是不一般。”
聲音雖然很輕,卻還是被蘇皖聽到了,她驚訝問道:“你認識我爸爸?”
他冷冷道:“認識,非但認識,還熟悉的很呢。”
蘇皖不說話了。爸爸生意場上的朋友,多半都是年歲比較大的,年紀輕的,還很熟悉的,完全沒有一個少爺這樣的人,難道是自己不認識的?或者是這人瞎口胡說呢?
“怎麼……你不是要自殺嗎?為什麼不自殺了?關在浴室裏,難道……想要淹死自己?”他低沉的聲音裏,充滿了諷刺,就像看著一個不敢跳樓的人,還在拚命刺激一般。
蘇皖的手狠狠一緊,死死的抓著自己的胳膊,說道:“攝像頭已經關了,我為什麼還要自殺?”
少爺低笑:“那是白玫自作主張,攝像頭還是要開的,你要死便死,我倒要看看,你是不是真的能夠拋下你哥哥,不管蘇氏!”
“你……”蘇皖顫抖著身子,狠狠說道:“你盡管試試看好了!”
“嗚……”蘇皖尖叫了一聲,隻覺得眼前一沉,身子一空,人就被他從水裏撈了出來。
蘇皖剛從水裏撈出來,頭發和身子還在濕漉漉的滴著水珠。
忽然遭遇的冷空氣,加上害怕的情緒,讓她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她拚命的想掙紮,身上沾染的玫瑰花瓣,因為掙紮而一片片的剝落……
在這黑暗的房間裏,那麼小的空間,掙紮和叫喊都是無用的。
昨晚才學乖的她,今天又是奮力的掙紮,讓他更是不耐用力。
然而,蘇皖這次爭奪的更用力。她沒中魅藥,也沒被控製,此刻隻是想著要掙紮。
少爺的身上,又似帶了酒氣,力氣沒那麼大,加上蘇皖濕滑的身子根本讓他抓不住,一溜一滑,她居然逃了。
當時那一秒,她甚至以為自己出現了錯覺,她本能的反應過來,一轉身,憑借著記憶的感覺往門口的方向逃去。
手剛碰到冰涼的手柄,腰上一沉,那人伸手,便輕易將她給撈住。
不費絲毫力氣。
男人的身子沉沉壓了過來,將蘇皖擠在門與他之間。
門烙著秀柔的背,生生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