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此刻優雅的離去,不必等待結果,因為明天的新聞自然會報道出來的。
“你好,很好……你居然是蘇皖,很好……”阮皓揚一字一頓,冰冷的聲音猶如來自地獄修羅的催命之聲一般:“為什麼你的臉成了這樣?為什麼消失七年?再次回到我身邊,你要幹什麼……”
他捏著蘇皖的力氣好大,就仿佛要將蘇皖捏碎了一般。
那邊的沈夢瑤,對著預備離去的李娜含笑點頭,那個偷聽的人,那個跟李娜一起揭穿蘇皖的人,便是她……她轉而大聲喊道:“快點報警,這裏有詐騙犯,馬上將她抓起來,快報警……”
“誰敢——”有人正預備打電話,阮皓揚目光森然回頭,冷冷的喝出兩個字,沒一個人敢說出一個字來。
“皓揚,這……這是怎麼回事?她……她是孩子的生母?”阮老太太老淚縱橫,失望的看向蘇皖問道。
“奶奶,你先回去。”阮皓揚道,阮老太太還欲多說,卻知道阮皓揚是真的生氣了,沒有再說什麼,由阮太太扶著,轉身離去。
蘇皖拚命的掙紮著,想要脫離阮皓揚的鉗製。
他四處尋找著,想找到自己的同謀沈明磊,或者是知道事情真相的堯堯也好。
可是他們都不在這裏,因為江書蘭的昏迷,他們全都去醫院了。
紀天熙也不知道到哪裏去了,這一切……都是他們安排好的,都是沈夢瑤和李娜安排好了,此刻,沒有人會幫她。
“走,跟我走,給我好好解釋解釋!”阮皓揚拉著她,幾乎拖著將她帶走。
“我不走……我不要走。”蘇皖害怕極了,此刻才知道玩火有多麼的危險。
也許阮皓揚此刻又會帶著她,將她給禁錮起來,或者……直接殺人滅口?
不行,她好不容易死裏逃生,不能讓阮皓揚再傷害自己。
“如果你想要沈氏的人和蘇明哲跟著你一起陪葬,你可以不走!”阮皓揚狠狠的丟開掙紮的蘇皖,毫不留戀,頭也不回的轉身離去……
蘇皖踉蹌一步,跌倒在地上。
旁邊的人都對她指指點點,神色無比的鄙夷。
從天堂跌落到地獄,原來就是這樣的感覺……
看著阮皓揚越走越遠的白色身影,蘇皖害怕了。
她到底要不要跟上去?跟,也許就是她死,不跟便是沈家跟哥哥死。
她沒得選擇,她已經連累別人太多了,她隻有選擇自己麵對不是嗎?
像是忽然下了什麼重大的決定,又像是在麵對巨大的恐懼反而不再那麼害怕一般,她決絕的起身,擦幹臉上的淚水,對著眾人抱以最完美的微笑,快步跟上了阮皓揚的步伐。
就算你已經輸了,也要完美的微笑。不能讓那些小人看自己的笑話,更不能讓敵人笑的太過開心。
蘇皖在阮皓揚剛鑽上車的時候,跟了上去。
她一手抓住還未關上的車門,怯懦的聲音響了起來:“我……跟你一起走,我跟你解釋。”
阮皓揚意外的看了她一眼,往車裏挪了挪。
蘇皖看著他冷如萬年寒冰的臉色,深吸了一口氣,也跟著上了車。
也許是抱著必死的決心,她反而沒那麼害怕了。
車子發動後,她看了阮皓揚一眼,深吸了一口氣,問道:“去哪裏?”
阮皓揚沒有理會她,將眼睛閉上了,過了許久,蘇皖以為他不會回答的時候,他才冷冷的開口說道:“你知道我要盡多大的努力才忍住自己不當場掐死你嗎?”
“你掐吧。”蘇皖的聲音也是那麼的冰冷,雖然她那麼害怕,害怕的身子都在發抖,可是她能怎麼樣呢?何況……阮皓揚奪取她的性命,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阮皓揚緩緩的睜開了眼睛,裏麵的神色就如最厲害的武器:“這七年……你到哪裏去了?”
濱海市內,這座大廈是最豪華的公寓。
頂樓據說住著濱海市內最有錢的單身男人,是一座複式樓。
濱海市所有的未婚女性,都想進來一睹這樓中樓的豪華風采,又或者說,她們更想看看這個樓裏的優秀男人,是如何的攝人眼球。
此刻,房間裏開了足足的冷氣,巨大的落地玻璃窗簾被拉了起來,濱海市的繁華和夜晚的霓虹燈都一覽無餘。
一個一身白色西裝的絕色男人站在床前凝望著窗外的風景出神,他神色冰冷,甚至冷過了房間裏冰涼的冷氣。
他斜靠在窗台邊,雙手插在西褲的口袋裏,臉上和眼裏盛滿了怒氣,不知道有什麼事情煩惱。
他身後的歐式真皮沙發上,坐著身穿白色禮服的蘇皖,她的肩膀裸露在外,被巨大的暖氣凍的瑟瑟發抖。
更讓人寒冷的,卻是房間裏的氣氛,而不是暖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