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任何的希望和曙光留給她,留下來的,隻有絕望和悲痛。
她就像失去了支柱一般,可笑的說不出一句話來。
等了片刻,她又像抓住了什麼救命稻草一般,連忙說道:“不,不對……就算那場火災不是你,可是……可是將我禁錮起來的人是你麼?將我從『黑夜』裏帶走的人,是你麼?要我生一個男嬰又將他奪走的人,是你麼是你麼?”
蘇皖的聲音好大,嘶啞著,再也不像她自己的聲音。
阮皓揚說不出話來了,許久之後,他才冷冷開口:“在『黑夜』那樣的地方,你不被我帶走,也會被別人帶走,換成別人,你也許會更慘。”
蘇皖冷笑幾聲,道:“別人也許會待我更殘忍,可是……可是別人跟你不一樣,別人也許隻是因為我的長相我的皮囊,可是你不是……你是有預謀的,你是專門衝著我而去的,告訴我,為什麼,為什麼……”
身後的人沒有聲音了,一個字也沒有說出來。
“怎麼不說話了?”蘇皖稍一掙紮,就從他的懷裏掙脫開來:“告訴我,這一切都是為了什麼?為什麼是我?”
“時隔多年,你還是跟當年一樣,什麼都沒有學會!”
在蘇皖冷漠的凝視下,他臉上那些微的痛苦和自責消失不見了,重新變得冰冷無情,目光絞視著蘇皖,說道:“你應該記得,你沒有問話的權利,在我的麵前,你完全沒有。”
“你……”蘇皖氣急,是啊,他當年就說過,不要問,隻要脫了衣服,乖乖的等待著他的寵幸,生下男嬰,蘇皖才能夠解脫。
“可是怎麼辦呢?我不但沒有學會,反而變本加厲,看見了你的臉,調查了事情的原因,甚至還接觸了你的家人,成為濱海市家喻戶曉的人——你的未婚妻!”蘇皖深深吸氣:“你現在已經不能殺我了不是嗎?告訴我……你預備要怎麼辦。”
他的目光陰沉,笑道:“誰說……我的未婚妻是你?”
“一個小時前剛宣布出去的,你忘記了嗎?”蘇皖問。
他卻笑容自信:“我的未婚妻……是沈蜜兒。”
“轟隆——”就如一個晴天霹靂一般,蘇皖踉蹌幾步,站立不穩。
“不管是沈氏我贈送的那百分之十的股份,或者是你的遺產,甚至是你的身份證……都是沈蜜兒的,跟你,蘇皖,沒有一點關係,明白麼?”阮皓揚道。
“你……”蘇皖氣的顫顫發抖,發現自己就像一個走到懸崖邊的人一樣,無路可走。
“你……會不會對沈家……”蘇皖忽然想起什麼,以這人卑鄙的程度來看,他說不定會為難沈家。
“沈家?我的未婚妻是沈家的千金,我怎麼會對沈家怎麼樣?你想多了……”阮皓揚的笑容緩緩出來,笑的那麼無懈可擊。
“哥哥,我哥哥呢?”蘇皖忽然想起什麼,上前狠狠抓住阮皓揚的衣服:“你要對他怎麼樣?”
阮皓揚臉上的笑容愈發的濃了:“哥哥?你是說……蘇明哲嗎?”
蘇皖狠狠點頭:“你明知故問!”
阮皓揚又笑了,道:“他,根本不需要我動手。”
“什麼?!”蘇皖幾欲暈眩。
“要我再說一次麼?”他的笑容裏,滿滿都是殘忍,讓人恨不能狠狠一圈砸過去,將他的臉和他的笑容都給砸碎。
“你……你是一個惡魔,你真正是一個惡魔……”蘇皖連連後退。雖不明白他話裏的意思是不屑對哥哥動手,還是早有安排,但是蘇皖知道,絕對不是什麼好事……
“你放心,我不會傷害無辜的人,如今的你,對我來說已經無用了,你也掀不起什麼風浪了!”
阮皓揚忽然湊近蘇皖,附到她耳邊,輕聲說道:“不過你要記住,千萬不要將當年的事情說漏嘴,也不要企圖再去沈家或者找蘇明哲,不然……我不保證我會再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
“你,你……”蘇皖看著他,他的意思是什麼?要放過自己,放過沈家和哥哥嗎?
“不過……不要以為你能那麼輕易的解脫。”阮皓揚唇角的笑容完美極了,就像總愛臉上掛笑的陰尹瑞一般,那麼美。可是越美的東西,往往有毒。
“從明天開始,每天都到這裏來,到這裏,給我打掃衛生,洗衣煮飯。”阮皓揚微笑著揭曉答案。
蘇皖狠狠的退離,隻想盡量離他遠一點:“我為什麼要這麼做?”
“你以為自己能夠置身事外,這麼簡簡單單的就被我放過嗎?”他冷笑一聲:“異想天開。我要你做我最低下的傭人,讓我看著你,不玩任何的把戲,這樣……我才能夠放心,也隻有這樣……才能夠保證你關心的那些人的安危,明白嗎?”蘇皖一個字都說不出來,隻是覺得自己跌進了無限的黑暗裏麵,仿佛永遠都不能夠走出來一樣。
他不會放過自己,他要用以後長久的日子來折磨自己,這樣……比殺了她更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