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煙雨空夢一場歡,六月酥脂漫清江”,便描摹的是初夏的江陵城,江陵城為南方一座商貿重城,水陸交通皆繁盛,城裏殷商富賈多不勝數。花樓巧閣,酒樓賭坊比比皆是。在這裏有人一夜暴富,也有人今日人上之人明日河畔枯骨。世事浮沉,人事更迭,富貴權勢猶如夢幻空花,清江之上花船璀璨,推杯換盞之聲躁躁不休,這裏是達官顯貴的天堂,紅塵歌女的一生,是所謂酥脂漫江。一江紅塵滾滾,活著胭脂清淚。
自然一座城內有富貴之所,就有被踩踏當做墊腳石的貧民區。
一個昏暗的小巷內,睡滿了一地的勞工,有人的地方就有階級,這些勞工也便是在貧民區裏也是最底層的存在狀態,無處可去,每天靠著一些體力活賺些口糧維係著淒慘的生活。小巷內一群衣衫襤褸的人都早已睡去,打呼聲響成一片。忽然,小巷裏半空中悄然裂開一道縫隙,空間好像要破碎一般,裂開了密密麻麻的細紋,在縫隙周圍熟睡的勞工,在睡夢中一聲慘哼都未來得及發出便被強大的空間之力撕扯成碎片,忽然一個紅色的物品從裂開的縫隙裏被拋出,落在了小巷中,然後空間慢慢的閉合,恢複如初。一切都好像沒有發生過,隻有滿巷殘缺不全的屍體。是夜,涼風夾雜著血腥。
天漸漸亮了,有婦人起得早,出門漿洗衣物,聞見一股濃濃的血腥味,順著牆走了兩步,一看巷子裏,驚的大叫一聲便昏死過去。隨著這一聲大叫,這裏人一會兒就多了起來,很多人剛打眼一看就立馬捂著嘴跑遠嘔吐起來,大人們更是把調皮亂跑的孩子都叫回家,關上門不讓出來。一時間這裏人越聚越多。
“怎麼了怎麼了”一個瘦小的漢子記不到人群前邊去,焦急的詢問
一老者歎道“別提了,王五王六七八個兄弟昨晚被人給殺了,巷子裏麵全是血”
“可不是嗎,連個全屍都沒留下,誰這麼狠啊”“都是窮苦人那,哎,也沒得罪過人”
“昨天還給我家搬東西了,哎呀,晦氣晦氣,回家一定要驅驅邪”一時間眾人七嘴八舌的都說了起來,眾人見著這麼恐怖的場景是又驚又怕。
“讓開!!讓開!!不想死的都讓開”一隊官差聞訊趕了過來,蠻橫推開堵在前麵的人,走過去查看。一個看起來是官差頭子的人一看巷內,指著旁邊一個貧民“你,進去看看”
被指著的那個人雙腿打顫,臉色蠟黃“大…大…大人小的不敢”官差頭子解下腰上的皮鞭一下抽過去,啪的一身將那貧民抽倒在地“你不進去老子抽死你滾進去他姥姥的
”作勢又要再抽“官老爺
我進去我進去”那人心中懼怕,趕忙走進巷子。
“把屍體都給我翻一遍,最好手腳麻利點,不然小心你爺爺的鞭子”官差頭子凶狠道
那人身體一哆嗦,趕忙翻動起這些殘破的屍體。那人從巷外往巷內翻,一把鼻涕一把淚,戰戰兢兢的翻動屍體,那人快翻到巷裏之時,突然巷內的屍體下傳出“哇”的一聲,那個翻屍體人嚇得慘叫一聲,一下就尿了褲子,癱坐在當地。外邊的人聽他一聲大叫都嚇了一跳。官差頭子蹬蹬蹬連退幾步,大喊一聲“有人要害本官,快保護我”
“
哇..哇..哇”好似孩子的哭聲從巷內傳來“那底下該不會壓了個孩子吧”“是小孩子的哭聲”“天哪,這是怎麼回事”一群人炸了鍋。那官差頭子在後麵躲了一會一看沒啥事,幹咳了兩聲“肅靜,肅靜”轉身拍了拍旁邊官差的肩膀“不錯不錯,反應很快,我剛測試了一下你們,哈哈,老子走南闖北會害怕嗎。”轉過頭對巷子裏的人喊道“你把那個孩子找到抱出來,快點”
不一會,那人將孩子抱出巷子,眾人一看,一個紅色棉襖裹著一個嬰兒,嬰兒的臉上滿是血跡,正在哇哇哇的哭個不停。
“這是妖童啊”“不詳之兆啊”“這慘案一定是這妖童嗜血啊”人群中有人竊竊私語
官差頭子眼睛珠子一轉.拍手說道“很明顯,這是個妖童,死人堆裏挖出來的一定是個惡魔,一切都是妖童作祟,摔死這小兔崽子這案子就破了”一把把嬰兒奪過,舉上頭頂就要摔下。
“施主且慢”一聲大喝傳來,震人心神,讓眾人產生了一霎那的恍惚,一個老僧從人群上方越過落在官差頭子麵前,雙手上托將孩子救了下來“阿彌陀佛,一切皆是迷霧,望施主莫要妄下殺手”官差頭子心裏一驚,這和尚不好對付“你這和尚,本官正在辦案,你這是妨礙公務知道嗎,你這是在於朝廷作對。”“阿彌陀佛,貧僧隻覺嬰兒幼小,實屬無辜,大人你草率評斷便要取人性命,實屬不該。”這官差頭子見和尚厲害,但大庭廣眾之下卻又心裏不甘,以退為進道“那你說此事該如何如理啊!”老僧稽首道“嬰幼無辜,是斷與這裏的慘禍無關的,其中定有蹊蹺,貧僧今日見著嬰幼也是緣分,不若貧僧帶他上山,做一個砍柴僧,遠離紅塵消避災禍”官差頭子暗自思忖也打不過這和尚,不如就借坡下驢,說道“本官早就覺得這其中定有蹊蹺,這幼兒定是被惡人擄來,因種種原因,遺棄在此,幸好本官機智,早就看穿一切,這孩子誰愛帶誰帶,速速離開不要妨礙本官辦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