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太子幕僚以一間客棧的價錢被賣之事,一傳十十傳百的在城裏炸開了鍋!
傳太子幕僚愛上了殘疾富豪女,甘願做人房中之人;說太子幕僚被殘疾富豪女看上了,硬是讓太子將其送入府邸;聽得殘疾富豪女愛美男,太子為討好她,便將幕僚送上;都說太子幕僚不值錢,殘疾富豪女要,太子就給了,而來雲樓不過是個晃子罷了……
各種各樣的版本,令某人恨不得分分鍾掐死某人!
林沂依舊靜靜地坐在樹下,看著那恨不得將自己千刀萬剮的人兒,心情大好。
怪隻怪他沒事招惹是非,偏偏惹上這個有仇必報的小女人!
季如風昨日便來到了這府上,本以為自己怎麼說也是太子身邊的人,那人總得對他好點。
豈知,這女人竟然指使他幹這幹那,洗衣做飯掃地擦桌……
當他憤憤不平質問她時,那女人說了句“你以為本小姐買你回來是作何的?”
他欲想反駁之時,隻聽那人雲淡風輕道了句“你要記住,你是我的仆,不是客,本小姐沒讓你交生活費已經是對你格外開恩了!”
當時他差點沒被口水噎死過去,“生活費”“格外開恩”,他亦是被百裏駿給坑了!
說什麼,能得她芳心,把她治的服服帖帖,現在看來,根本就是他被他製服了!
“瞪什麼瞪!還不快去掃地!”
阿虞見他一直盯著自家主子,凜冽訓斥道。
“……”看看,現在就連一小丫頭片子都敢對他大呼小叫,世界已經無愛了!
並不是怕她,而是怕她身後站著的男人,那個男人功夫極好,分分鍾能要他命!
季如風弱弱敗下陣來,誰讓自己技不如人,隻得認命遵從。
如此這般過了好幾日,城中便又熱鬧起來了。
辰時三刻,蘭清笙。
林沂一襲青衣懶懶靠在椅背上,看她恣倦的雙眸似是還沒睡醒,她的身旁同樣站著一男一女,黑衣男子季如風和阿虞。
林沂側眸睨了身旁的阿虞一眼,
一大早便叫她起身,就是為了迎接她的心上人,然而等了這麼久也不見來人!
就不能讓姐姐好好休息休息呢!
阿虞察覺到這目光,一臉無辜——明明是小姐你答應過我的,自己說的不能怨我。
季如風在一旁樂得清閑,終於不用幹那些瑣事了!這幾天,哥的手都起繭了!要知道,他以前可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大公子!要是早知道這女人不好惹,打死也不偷進她閨房,惹了一身遭還丟了工作!
阿虞聽得一陣鞭炮鑼鼓齊聲,隱約又聽得一陣馬蹄聲,頓時激動得扯了扯椅子上小憩的某人。
“小姐,小姐,我看到他了!他回來了!”
林沂輕皺眉心,緩緩睜開朦朧睡眼,不爽剜了她一眼。來就來了,搖姐胳膊作甚?
但那興奮中的人似乎沒有察覺,依舊搖著她的手臂,“小姐,他看到我了!他朝我笑了呢!”
“……”季如風與林沂無語,白了她一眼,哪隻眼睛看見他對你笑了?人家明明隻是出於禮貌罷了!
順著那人的目光看去,是一身穿黑色盔甲的男子騎著黑色俊馬,這男子約莫二十出頭,麵色黝黑,寬厚的眉宇間微露幾分憨厚。
這人便是李天澤。
半年前,天鴻小國頻頻來犯我嘉裕王朝,皇帝便下旨讓人拿下天鴻小國。
李天澤奉旨前往邊境,隨行的是十萬大軍。
今日,李天澤回城,百姓紛紛來賀。
看著滿滿的人山人海,李天澤回以微笑作禮,隻是他不明白,這鑼鼓喧天是什麼個意思?
他記得,便沒有通知過城裏的人,怎的還有人為他敲鑼打鼓?
“阿虞,站上去。”林沂抬手指了麵前的一排樓座。
阿虞茫然,不明所意。
見她傻愣,林沂便解釋道:“這樣看的更清楚……”
阿虞看了看,似乎覺得有道理,便捏起裙角站了上去。
果然,這樣看得更清楚!
她扭頭朝身後的人兒回眸一笑,旋即便回過頭去繼續朝那人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