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是外來人呢?"一老婦人問道。
麵紗下的林沂對這老人笑了笑,淡淡說了句:"算是吧。"
夜裏他們累了,便借宿與一普通人家,好在這裏的人還算客情,倒是沒有將他們三人拒之門外。
老婦人也跟著笑笑,拉著她說了些話,才領著他們去了唯一的客房。
"小舍寒暄,還請幾位姑娘公子莫嫌棄了去。"
木婭揮手搖頭晃腦,意思明了——不嫌棄不嫌棄。
"……"林沂不自在扯了扯嘴角,木婭你除了這個動作還能換換其他嘛?姐姐已經看膩歪了呢!
送走了老人,三人關了房門,商議了下接下來的路程。
因著他們現在已經有了盤纏,所以一路裏行來還算順利,過不了兩天就能到達皇城了。
"早些休息吧,明日還要趕路。"木謙看著林沂,說了句。
"嗯,"林沂點點頭,指了指單張的床榻,"這次還是我睡床鋪嗎?"
木婭點頭讚允,木謙卻是搖頭不語。
林沂疑惑不解,看向木謙,"你要睡床嗎?"
這下木謙點頭,木婭搖頭。
"……"好糾結啊!
正當她慍悶撅嘴時,耳邊傳來那廝痞痞的聲音,"我們一起睡。"
木婭驟然滿臉黑線,把姐姐這麼一個大蠟燭亮著好嗎?真不怕打擾到你們……還是他們本就那樣開放。想想也是,那夜在穀底木屋內,他們還不是開著門在親親……
呀呀,畫麵太汙,她不要再看了!
對此,她朝著二人點點投,揮舞著小手。——睡吧睡吧,完全可以當我不存在的,反正你兩也不是沒睡一張床過。
木謙肆意笑笑,還是木婭懂自己啊。他徑直朝床榻走去,脫了鞋襪,和衣躺在床側。
剛一躺下,那人妖孽般的朝林沂拋了個爛比桃花媚眼,"沂兒,是想和木婭打地鋪嗎?"
聞言,正忙活著鋪地的人兒,堅決搖頭,說什麼也不要林沂和她一起睡。
"……"林沂咂了咂舌,好吧,認了呢。怎麼說,睡床也是好過睡地上不是?
她憤憤督了睡在地上的人,心底陣陣不爽,至於這麼不待見自己嗎?不就睡著時摸摸嘛?又不吃虧,你有的姐姐也有,甚至比你的更好。
"……"好厚顏無恥的說,即便說的是事實。
半夜裏,林沂做噩夢了。
"不要!不要不要!不要走!啊!"
木謙在她身側,第一個驚醒,他心疼的呼喊著林沂的名字,為她輕輕擦拭額上的冷汗,待到她漸漸安穩下來,才鬆了口氣。
他轉過頭去朝地下的木婭看了一眼,見她背對著他們睡得正香,還真是豬一樣的睡神啊!
為她擦了擦後,他將她輕輕抱在懷裏,像安撫睡不著的孩子般拍著她的背。
這已經不止一次了,但卻是在出了山穀後的第一次。不免讓他擔心,離這人兒要去的地方越近,他的心就越慌。
他好怕,她找到了自己的家人,或是為那死去的男子報了仇後,會不要自己。
到那時,他該怎麼辦?
自那日在王府,他便猜測這人兒的身份定是不簡單,不然也不會被人害至跌落懸崖了吧?!
忽然腦海閃現出一個想法,不要讓她去皇城,那她豈不是可以一直留在自己身邊了呢。
可是751,這個想法才出,他便立即否定,他不能這樣的自私,因為她的沂兒會不開心的。
是了,近幾日裏來,林沂總算有了些許笑容,那笑是在木屋裏過的四月他從未見過的笑,發自心底的笑。
雖然也是少的,但總是比在木屋好多了。
可他還是不知足,想要看她一直快樂下去,不想看她為人傷心難過。所以他會助她複仇,待到她自己對他說她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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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宮十日,對於百裏駿母子二人來說,真是度日如年般的痛苦不堪。
百裏駿的嗓子都已經喊啞了,而禁錮在自己身上的鎖鏈亦是無情的在他身上留下了深深的痕跡。
他已經不再聽也不再看不遠處的那群人了,母後已經被他們折磨的不像人樣了,而這一切的一切都是源於百裏瀚!
終於,太後被他們折騰死去,百裏駿卻是不喊不叫不罵了。
他呆呆的看著赤身裸露躺在那裏的人,那是他的母後,從小到大疼他愛他的母後,卻是在自己眼前被人那般折磨……屈辱。
母後那樣一個心高氣傲的女人,被以這種極為羞辱殘忍的手法致死,叫他怎能不恨?
百裏駿嘴角勾起一抹陰冷嗜血的弧度,在心底暗暗發誓:定要取百裏瀚的項上人頭來祭奠他的母後!
登基大典按照以往的規矩進行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