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見時難別亦難,東風無力百花殘。
——摘自那手詩我忘了,不過好像是李商隱寫的吧。
第二日,百裏瀚便罷朝留在寢殿等著林沂醒來,他怕她會離開,所以一直守著。
隻是,到了午膳時間,她還是沒有醒來,百裏瀚喚了幾句,仍是沒有任何反應。
這下,百裏瀚方才知事情不妙了,趕緊叫來太醫為她把脈診斷。
"皇上,臣想問這位姑娘她可是受過嚴重的內傷?"太醫是新來的,所以他不認識皇城赫赫有名的林沂,也是不足為奇。
百裏瀚臉色變了變,他當真不知她受過嚴重的傷,不過她是從懸崖上掉下去,能活下來也算奇跡吧。
如此想來,他看著躺在床上的人兒,點了點頭。
太醫恍然,方才將心底的疑問解除。
這女子受了很重的內傷,雖有及時醫救,但還未恢複如初,加之呃,那個他把脈發現……還是不說的好,好吧,是被強迫行房事,又之氣急攻心,這才暈睡過去。
當然,他不會殺到把實情通通吐出,要是說了,豈不是變相的辱罵皇上是禽獸嗎?
"皇上不必擔憂,微臣給她施幾針便能蘇醒,爾後微臣再開幾副藥來,她的身子虛弱,需要好好調養,保持身心愉悅方可早日康複。"語罷,他瞧了皇上一眼,又立即低下頭去。
百裏瀚見他欲言又止的模樣,沉聲說道:"可是還有什麼事?"
太醫聞言一怔,思索半響才敢弱弱開口:"還有……就是皇上不能……不能……"
"不能什麼?"百裏瀚睨著他,冷聲責問。
"皇上在此期間不得與姑娘行房事!"太醫咬咬牙,一鼓作氣說了出來。
說完就給跪了,死就死吧,好歹也是給祖上爭光了呢!
"……"百裏瀚嘴角抽了抽,真當哥是縱欲過度的禽獸呢!
"施針吧。"他歎息一聲,無奈道。
太醫如臨大赦,趕緊磕頭謝恩,起身拿來包袱就開始紮針。
隻一針,那躺著的人兒便有了蘇醒的動靜。
林沂閉著的睫毛輕輕煽動,慢慢的睜開了眼睛。
入目的是一襲黑色官服的男子,他的手裏還拽著一根銀針,看樣子是太醫。
百裏瀚揮揮手,太醫識趣的下去了。
林沂這才看見站在一旁的玄衣男子,身著龍袍的他更是英氣逼人,為他多添了幾分駭人的霸氣。
或許這才是真真的他,不似從前那般唯唯諾諾讓人看了弱不禁風那般。
她看了他一眼,便不再看他,也不說話。
"……"兩人相繼無言,沉默了會。
"沂兒,告訴我這段時日發生了什麼?"百裏瀚率先開口。其實她更想問她,還有哪裏傷著了,可是一想到昨夜她說自己假惺惺,便打消了這個念頭,他不想讓她生氣。
好像過了好長時間,林沂才悠悠吐出一句話來。
"啊駿死了……"
"他是為了救我死了……害死他的人是你,哦不,你和那個女人的目標是我,可是他卻牢牢把我護在懷裏……是我害死了他,我不該相信你,當初就不該救你……害得他死了死了!"
林沂情緒激動,雙目通紅,說起話來也有些語無倫次。
但是百裏瀚聽懂了,摔下去時是啊駿將她牢牢護住,這才讓她還能站在自己麵前。
可是他派下去的人,卻是從未上來過,那她又是怎樣從穀底出來的呢?
是了,這得好好說一說。
之前他們派下去的人根本就沒能活下來,再者便是他們找錯了方向。
一開始,蕭清蘭就沒想讓林沂出現在眾人眼前,哪怕是屍首她也不希望讓人找著。
所以在將她二人打入懸崖之後,命人重新布置了下打鬥現場,林沂本是從懸崖左側掉下去的,但她改了該方向,讓人誤以為他們是從另一側下去的。
這便是他們遲遲找不著的原因,再者那樣的時刻,誰能注意到著等細節所在?
還要說的是,為何蕭清蘭不是毀屍滅跡,而是選擇這類極端變態的做法。
一是她蕭清蘭狂妄自大,認為他們查不到自己頭上;二是她蕭清蘭又巴不得他們發現是她害死了殘疾富豪女。
這類變態的做法,的確不是人嫩個理解的。
那便再說說,這一他自然不放在眼裏,這二嘛,的確是有心,她想告誡眾人,與她蕭清蘭作對的下場就是死無全屍。
而林沂便是一個例子,靈異也算是個有頭有臉的人物,這麼一個人她都不怕,更是何等的令人畏懼。
百裏瀚眼神暗淡下去,眸底泛起深深的自責,對著她說,"對不起,是我沒能保護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