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著玻璃,重症監護室裏,南宮冰虛弱的躺在病床上,毫無生氣。
重症監護室外,南宮琴正和醫生對峙,死活不肯簽那份病危通知書。
醫生很無奈的將手裏的病危通知書再次遞給南宮琴:“簽個字吧。”
“我不簽!你什麼意思?冰兒她好好的,你這是在詛咒她早死嗎?”南宮琴伸出手將醫生的手打到一邊,背對著他不看。
南宮澤看不下去,上前跟醫生說道:“醫生,我是南宮冰的弟弟,我可以簽字嗎?”
醫生看了眼南宮澤,“這個隻能監護人簽字。”
舒浩然皺著眉頭,將醫生帶到一邊,輕聲問:“醫生,我是病人的親生父親,我有權利知道病人的情況。”
醫生歎口氣,搖了搖頭:“我們雖然搶救了過來,隻是病人她是陳舊性疾病病發,一旦發病,病情急劇惡化,危及生命,怕是挺不過這次了……”
“不是有心髒移植手術嗎?需要多少錢你說,隻管安排,請務必要保住冰兒的命!”
醫生張了張嘴,想了想又是一陣搖頭:“健康的心髒來源於器官捐贈者腦死亡後,心髒移植手術也是要遇到供體、受體各方麵都匹配的心髒才可以進行手術,這個手術不是說現在做就能做的,而且病人現在的情況……”
醫生未說完的話,舒浩然心中已是明了,冰兒很有可能在等待的過程中,就已經撐不過去了。
他悄悄看了看南宮琴,向醫生說道:“你把通知書給我吧,我們簽好字後給你。”
醫生點頭,將病危通知書交給舒浩然後離開。
另一邊蘇非決的爸爸蘇誌賢,還在悄聲安慰著南宮琴:“小琴,這個病危通知書又不是宣判冰兒沒得救了,隻是通知我們一聲,你簽字就是代表著你知道了,怎麼就不肯簽字呢?”
南宮琴不耐煩地朝他揮揮手:“我隻想簽出院通知書,什麼是病危通知書?我不認識。”
“噯,你這……”蘇誌賢泄氣地坐到一邊,反正從小他就拿南宮琴沒轍。
南宮琴走到大家麵前,麵無表情地說道:“今天謝謝大家了,隻是冰兒還沒有醒來,也不好讓你們一直在這裏等著,蘇老爺子您也早點回去吧。等冰兒度過危險期,身體康複了,我再通知大家。”
蘇嘉玉不是傻子,他當然知道南宮冰的情況有多危險。他不露聲色地拍了拍南宮琴的肩膀:“放心,冰兒福大命大,會好起來的。”
南宮琴沒說什麼,倒是蘇誌賢本來還想繼續留下來陪她,被蘇嘉玉一瞪,乖乖地陪著老爺子離開。
黎宵、唐承基也紛紛起身向南宮琴道別,隻留下舒浩然、舒雅玥和蘇非決還在。
南宮琴看向舒浩然,臉上看不出情緒:“你也走吧。”
舒浩然將病危通知書遞給她道:“別賭氣了,你還是把這個簽了吧。”
“誰賭氣了?醫院無能,給我下達病危通知書,還要我簽字?他要是有能力就讓冰兒脫離生命危險!”
“冰兒病危誰不擔心?難道你要和醫生慪氣就能救得了她了嗎?醫生無能,你倒是說一個救她的法子!”
舒浩然突然語氣強硬起來,說的南宮琴臉色青一陣紅一陣,用力扯過舒浩然手中的通知書,發泄式的簽過字後交給了舒浩然。
舒浩然接過沒有多說一句話,拿著就去了醫生的辦公室。
“你!”
南宮琴朝著舒浩然的背影,想罵又沒罵出來,隻能憤憤然地追上去。
舒雅玥看著爸爸和南宮琴的互動,心裏怎麼也想不明白當年他們兩個怎麼就在一起了。爸爸從來都是儒雅風度,待人謙謙有禮,反觀南宮琴,刻薄強勢,不留餘地。
兩個性格完全相反的人,雖然經曆了一場刻骨銘心驚天動地的愛情,也難怪最終沒有在一起。
突然留下三個人同在一個空間,氣氛開始尷尬起來。
自從兩個人分手後,南宮澤整個人看起來愈加的清冷陰鬱,剛認識他時,不時的還會像個邪魅的壞小子一樣,再看如今的他……
可是不管他變成什麼樣子,舒雅玥對他的那份愛,總是還在,看他不快樂,自己又怎麼可能開心?
舒雅玥不好意思的看向蘇非決,撓了撓頭說:“要不你離開一下,我想和南宮澤單獨說兩句。”
蘇非決將手機放在兜裏,不解地看向舒雅玥:“我就坐在這兒,你們想說什麼隻管說。”
“喂,你又犯病了是吧?”
看著舒雅玥氣嘟嘟的小臉,蘇非決翹起二郎腿,一副我就不走了的樣子。“想說什麼隻管說,大不了你們走,哄我離開做什麼?”
南宮澤沒有在意蘇非決的為難,倒是主動問道:“你想和我說什麼?”
舒雅玥低頭沉默了片刻,抬起頭吞吞吐吐道:“我隻是想說,冰冰姐會沒事的,你要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