渾身的骨頭各處均有裂開,即使睡在柔軟的床上也疼痛難忍。慕卿絕睜開眼,便被眼前的人攝住了視線:一襲白衣纖塵不染,朗目星眸,最讓人移不開視線的是他通身的氣質,不似一般穿白衣的人溫文爾雅,反倒黑衣似的冷酷寡言。
那人看了她一眼,便望向站在他身後的黑衣女子:“他呢。”明明一句問話,偏偏說出了肯定句的語氣。
冷月恭敬地低頭:“公子不必擔憂,主上已經無礙,如今正沐浴更衣。”
無礙?聖白衣聲線更加冰冷:“那白衣就不打擾了。”說完轉身便往門口走去。
門口傳來妖夜一聲輕笑:“衣兒怎的惱了,近日夜可是想你想的緊。”
大步走進來,仍舊是妖夜一如既往的火紅,他勾著妖嬈的笑意,堵住聖白衣要出去的步子:“便是無礙我也要衣兒再替我查查不是。”耍賴般看著眼前白衣俊朗的麵容:“就留下吧。”
聖白衣不為所動:“閣主喚白衣即可。”然後抬眸,涼涼地看著妖夜:“我們不熟。”
“噗……”慕卿絕實在憋不住笑,且不說那白衣人的名字竟然就叫白衣,單單他們倆這段像鬧了別扭的小情侶間的對話,就讓她忍俊不禁。不過話說回來,這兩人說話這麼文縐縐真是聽得人牙疼。
聽到她的笑聲,正欲繼續耍賴下去的妖夜瞥到她蒼白的臉色,愣了愣,看向聖白衣,眼中滿是認真:“白衣,幫我醫好她。”
聖白衣看著他的眼睛:“理由。”
白衣聖手,本該醫者仁心,卻是從不主動救人,即使煉製丹藥也要視心情而定,要他出手,除非代價是他有興趣的才有可能。然而世人不知,妖夜卻是聖白衣的例外,就像這次妖夜受傷,他一接到妖夜回來的消息就急急趕來,所以在聽說妖夜無礙後,又是放下心來,又是覺得自己太過關心他有些放不下麵子。
聖白衣沒有立刻拒絕,反而問他理由,妖夜想到麵前之人那別扭傲嬌的性子,在心裏暗暗的笑了笑,怕聖白衣發現會惱羞成怒,忙轉了話題:“我差點死了,是她救了我。”
聖白衣垂下眸子,不知道在想什麼,片刻後,朝躺在床上的小孩走去。
妖夜鬆了口氣,有白衣在,再嚴重的傷也不成問題。
——我是慕慕不哭的分割線——
即使再怎麼裝小孩,不能否認的是在慕卿絕心裏,自己是個十八歲的姑娘了。
於是——
某姑娘掙紮未果,保護自身節操的決心被聖白衣涼涼的目光輕易打碎,從此踏上了“我絕對絕對隻是個兩歲小孩”的自我心理暗示之路,並且一去不複返。
然後,某小孩被扒光放進浴桶。
當然,聖白衣是不懂什麼叫憐香惜玉的,直接把小孩扔進去,然後是把各種治療骨骼溫養身體的藥材也扔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