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下,白驍掏出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龍,我回來了,你在哪呢?出來坐坐。”
“我在G縣,處理點事兒,下午趕回來。”電話那頭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
“好。”白驍答應了聲,然後掛斷了電話。
樓上,房間內。
白天赤膊著上身,右手拿著個電推子,站在鏡子前,他摸了摸自己遮眉的長發,嘴角翹起,隨後將一頭長發推了個幹淨,接近光頭。
之後,白天找了幾件換洗的衣服,進了衛生間。
洗了個澡,白天將少管所帶出來的東西,包括穿的衣服,鞋,都裝進了一個大紙箱子裏,用寬膠帶封了口,扔到了樓下的大垃圾桶。
再次回到家,白天躺在床上,注視著周圍牆壁上貼的著名籃球明星科比 布萊恩特的海報,在不知不覺中閉眼睡去。
一覺,睡到了下午六點多。
白天洗了把臉,然後打開電視,無聊的翻看著。
“咚咚咚”
一陣敲門聲傳來,隨即是馬路粗狂的聲音“天哥,開門開門,是我倆。”
白天起身打開了門,“來了?”
馬路咧嘴一笑,“走吧,咱出去吃點。”
白天點頭,隨即進臥室拿了件外套,和馬路海子出了家門。
“咱去哪兒啊?”走到樓下,馬路隨口問了句。
“去初中門口咱常去的那個小吃店吧,我特麼想吃那的麻辣燙和串串了。”白天思索了片刻,咧嘴說道。
“我去,我剛還和路路說呢。”海子一笑。
三個人打了個出租,也就五六分鍾,就抵達了目的地。
進店裏找了個靠裏的位置坐下。
“還和以前一樣唄?”路路抽出兩張紙,邊擦著桌子邊問道。
“嗯。”白天點頭。
“老板,三份大碗麻辣燙,汁子加辣,再來二十個板筋,二十個串,四個腰子,再來六瓶西夏。”馬路轉過頭,扯著嗓子喊了句。
“好嘞。”旁邊一個正收拾著桌子的中年婦女答應了聲。
海子從口袋裏掏出一盒藍白沙,給白天和馬路發了根。
“你最喜歡的。”海子笑著說道。
白天嘴角翹起,點著煙叼在嘴裏,幾個人吞雲吐霧著。
不大會兒,點的東西陸續上齊,馬路站起身,給每個人麵前的杯子倒滿了酒,然後舉起杯子,“來,這第一杯,給天哥接風。哥,這一年多,你受委屈了,一切都是為我,這份恩情,我記下了,以後,咱們事兒上看吧。”
白天端起酒杯,一飲而盡,“路兒,海子,在兄弟與懂事之間,我選擇了兄弟,可卻傷了我叔的心。我沒法去衡量到底是對是錯,但是在裏麵這一年多,我沒一次後悔過。從能懂點事兒起,我爸媽就沒了,除了我叔,我身邊,也就隻有你倆了。你倆是我哥們兒,但也是親人,懂麼?過去的事,從今天起,就翻篇了,咱還是朋友,還和以前一樣。”
海子嘴角掛起,麵容舒緩了些,“好。”
馬路也是咧嘴一笑,“哥,啥都不說了,都在酒裏。”
“嘭”
幾個十六七歲的青年,再一次將酒杯碰撞,依稀間,仿佛回到了數年前,那時候,古惑仔剛剛流進大陸。
“以後我要做咱們新城區的陳浩南。”
“那我就當山雞,一直跟著天哥你。”
一瘦一胖兩個小孩前後說道。
杯酒下肚,白天幾個人抓起桌子上的燒烤,往嘴裏塞著。
酒杯聲,大笑聲,緩緩飄蕩著。
另一頭,距離白天家不遠處的一個麵館裏,白驍坐在靠裏邊的一個桌子旁,麵前放著碗刀削麵,大口大口的吃著。
不多會兒,一輛車牌號為四個9的銀色豐田霸道停在了麵館門口,從車上走下一個和白驍差不多大年紀的男人。他叫秦龍,約摸一米七五高,體型中等,國字臉,梳著大背頭,一身棕色西服,黑皮鞋。
秦龍走進麵館,坐在了白驍對麵,然後轉過頭,“老板,一碗刀削麵,多加醋。”
“好嘞。”櫃台裏一個正在算賬的中年婦女答應了聲。
“一天挺忙啊。”白驍吃完了最後一口麵,然後抽出紙擦著嘴說道。
“就那些破事唄。”秦龍脫掉外套,掛在了旁邊的椅子上。
“那邊啥情況了?這一走就是兩年,麻煩不小吧?”秦龍問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