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關進禁閉室的孟誠並未向陳鐵梅妥協,而是以絕食的形式繼續頑抗。
曾亞群望著黑不隆咚的監控畫麵,無折的焦聲:“嘖~陳姐,都整整兩天了還是滴水不沾,這樣下去要出人命的。”
“幹了幾十年還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強驢,身為警察我們不能助長這類歪風,不然往後其她人還不得爭相效仿,明早再不吃就撬開她的嘴給她灌進去。”陳鐵梅頭疾言厲色道,突然她心中又生出一主意。
第二天孟誠果然‘不負所望’繼續負隅死抗著,她軟靠在牆角分不清白天黑夜,她無力的半眯著眼做好告別這個惡魔當道的世界的準備,盼著自己盡快香消玉殞,好徹底解脫,期盼來生不再為人,忽然一大道破天強光嗖的射進來,她條件反色的閉眼抬手擋光,她還分不清狀況之時曾亞群便在陳鐵梅的授意下強行掰開她的嘴,兩人合力將冥頑不靈狂戰掙紮的孟誠製服,不顧她的心願,直接將一碗營養粥灌進她喉管。
她無聲呆默毛聳散發如死豬般倒癱在水泥地上,毫無形象可言,想死都辦不到,這個社會要不要這麼殘絕。
陳鐵梅在下一刻做出一個令她手足無措的舉動。
“喂,是孟誠爸爸吧……哦,我是她的管教……孟誠最近表現很好,所以啊破例讓她給你通通話――哎,孟誠,還愣著做什麼,接電話啊!”陳鐵梅溫和笑語將手機放到她手上,由於開的是免提,她清楚的聽到孟誌宏憂心不斷的喊著“誠誠,誠誠……”
她的手猛的一撐,將手機置於耳邊,隱忍的喊出:“爸”
在孟誌宏焦心又怨己無用的自責話語下,她強撐堅強的說著最美的謊言:“爸,我過的很好……我真的過的很好,你們千萬不要來看我……你女兒適應力很強,早就適應這裏的一切了……你不要掛心……”在黃河決堤的前一刹她快速的將電話掛掉,接著整個屋子響徹的是她嚎啕大哭的哀嚎,沒有人給予她一絲絲的安慰。
陳鐵梅拉過孟誠手中的手機,側身跟曾開群甩個眼色,兩人默契的快步走出去,砰聲作響後,黑暗再次將她包裹。
……
孟誌宏心顫顫的注目著已經掛斷的電話,五味翻倒滋味百般,他正身處在葉氏集團的大廳,周圍還有旁人,發酵的怨氣苦忍不能發。
“孟董,不好意思,我們葉董不在,你還是先請吧,葉董回來我再聯係你!”一個年輕女聲突的出現。
來人是葉氏董事長葉海鵬的首席秘書,葉海鵬曾經和孟誌宏算是稱兄道弟的哥們兒,但自從其妹葉敏月嫁給齊天來後,這份兄弟情也就到頭了,現在更是刻意躲著他。
他已經是第五次被同樣的理由拒絕了,對方故意用如此低級的謊言,就是明著表態不見他,他又豈有不知,旋即取出一張名片遞給那秘書,“若他還念年輕時的那點情分,就馬上給我回個電話,我保證打完這通電話不再來騷擾他,想必他也不想看到我在這裏出入被他外甥撞上。”
一般情況下身為首席秘書的她是不會被當作傳遞信使用的,她也是多了個心眼,彙報下總不會有錯,職業淺笑:“好吧,孟董,你稍等。”幹練轉身搭趁電梯上樓。
孟誌宏凝眉拽著手機內心似熱鍋上的螞蟻,外表皮囊鎮定靜候。
陡然手機屏一亮,他箭速接起,“海鵬!”
葉海鵬全力克製略顯激動的心情,淡淡的“嗯”一聲。
“我就問你一個問題,你一定要如實告訴我,行嗎?”
“說吧!”
“敏月現在住在哪裏?”
葉海鵬忙掃下四周,急道:“你女兒都二十多了還不死心…”
孟誌宏立馬打斷他,“當然不是,我找她有很急的事,你快告訴我她在哪?”
葉海鵬歎聲道:“前不久移民去加拿大了,你知道的她一直都想去那生活,現在鋒兒長大了,熙緣又出國留學了,她也就了無牽掛了,錦都對她來說本就是個傷心地……”他情誼十足的講著,讓人聽不出破綻,還給出了一個比較細的地址。齊家當年發生的事,葉家當時的態度也偏小人了點,造成齊鋒對葉家也一直有記恨,對他這個舅舅甚是冷淡,要是他再跟孟誌宏牽扯不清,那估計這個舅舅他也不會認了,所以故意扯謊唬弄打發。
拿到地址的孟誌宏立馬帶上護照前往加拿大……
曾亞群火燒燎原的衝進陳鐵梅辦公室,狂喜道:“陳姐,吃了,吃了,孟誠吃了!”
“肯吃,代表她想活了,總算把這鐵鎖劈開了。”陳鐵梅也是頓覺鬆口氣。
“可不是嘛,圍著那妮子轉了那麼久總算有點起色了。”
“晚上再給她供應一餐營養餐,明天開始就按關小號的標準執行。”
“嗯嗯,那個廣播還播不播?”
“晚飯過後就給她停了,還有剩下的幾天叫所有人都不要跟她說一句話,讓她好好靜靜。”這又是陳鐵梅的戰術。
……
“……誰言寸草心,報得三春暉……慈母手中線,遊子身上衣。臨行密密縫,意恐遲遲歸……”中低渾厚男音反反複複的念著她的同宗孟郊留下的遊子吟。
孟誠伴著淒情詩句的節奏漫走在三步碰頭的禁室,口中碎碎的念著,腦海中浮現的是少年時一家子其樂融融歡欣悅舞的光景,她好生懷念。
……
黃莉和劉燕經過四五天的學習,又在陳鐵梅、李九鳳無保留的傳教下,現在已經對未來的工作有了清晰的筐條,陳鐵梅也覺得是時候讓她們單獨奮戰在一線了,隨即她們被正式安排上崗。
黃莉身穿收腰警服腳踩鐵儻皮鞋,精神抖擻的巡視著她的地盤,新開工積極性爆棚,不開小差的敦促幾個服刑人員疏通被淤物堵塞的下水道。
“動作麻利點。”她學著其他獄警那般神氣的吼道。
在她的淫威下,那幾人是手不停空不顧贓臭的幹。
黃莉望著一夥人在她麵前唯唯諾諾的大氣都不敢喘下,她覺得頗有成就感,她高姿態的掃量著那些身髒體臭的人,叫你們在外麵壞,就得要這樣收拾,叫你們以後還敢危害社會……
一上午過去她依舊如打雞血般精力充沛,要不是劉燕扣她吃飯她還不知都晌午了,神步如飛的奔向食堂,劉燕已幫她將飯菜打好了。
吃著飯的劉燕見到她的第一眼便笑問:“莉莉,你今天感覺怎樣?”
黃莉女漢子的坐下去,手舞足蹈興奮道:“倍爽,那些個犯人見到我沒一個不點頭哈腰卑躬屈膝的,有些還朝我賣笑拍馬――總之啊就是來對地方了!”
“哈哈,別說我也是相當有同感,剛開始陳姐叫我單槍匹馬管好幾個犯人的時候我還有些虛呐,不曾想她們那麼怕我們。”
“我早就給你說過了她們見了我們就跟老鼠見了貓,沒錯吧!”
“是,你厲害!”
“嗬嗬,今天下早班,要不去逛逛街?”
“好啊!這幾天我都覺得悶死了。”
“才幾天你就受不了,聽說有些犯人都在這裏呆了一二十年了。”
“那是她們活該,罪有應得!”
……
孟誌宏經過十幾個小時的飛行順利抵達渥太華機場,馬不停蹄趕往葉海鵬所說地點,多方打探的結果是此處根本沒有他要找的那個人。他著急的又再次聯係葉海鵬,可是對方的表現比他還驚訝,直說不可能,堅稱他妹妹就是給他說的那個地址,還說肯定是孟誌宏找錯地方了,孟誌宏再三的確認他絕沒搞錯,葉海鵬故唱出被妹妹欺騙無奈歎聲戲,孟誌宏索性跟他要葉敏月的聯絡方式,葉海鵬不留情麵直接拒絕他,指出上次說了不會再擾他,言而無信,還鄭重提醒他的命是齊天來救的,斷了的繩子就不要強接了,以慰天靈,接著就是斷線的忙音。
來則來已,孟誌宏搜索著過往記憶片段,想起以前葉敏月說過,最喜歡溫哥華的情調,速急奔去溫哥華,在異國廣闊的地域無頭蒼蠅的亂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