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城別院
夜深人靜的時候孤單的人多寂寞,齊鋒拿著孟誠的照片,情不自禁的落下一吻,他拿出一本厚厚的日記本寫到:
【2011年11月3日 陰雨綿綿
時間過得好慢,今天才終於見到你,見你一麵好難。】
“鐺――鐺――鐺……”
他放眼後側大立鍾敲響淩晨的鍾聲,總算是又過完了一天。
【看著你穿的那麼單薄,我好心痛,可又不敢表現出來,我不能對仇人太好,不然我怎麼對得起我父親的在天之靈。
你睡了嗎?
有沒有想我?
你一定很恨我,我也好恨自己,那麼多的女人偏偏就隻喜歡你,好想回到剛認識你的時候,那時候的你絕不會像今天這樣跟我說話。
幹嘛老是說自己是犯人,哪有長的那麼美的犯人……
我已經在給你聯絡各方關係了,隻是情況很不樂觀……】
……
“孟誠,拿著!”
黃莉扔給她一本分量十足的《水滸傳》。
……
快到圖書館的時候,她要回自己的書,徑直坐到彭鑫的邊上。
“彭警官,不介意我坐這裏吧!”她掛著小女人甜嬌的笑容。可換來的是對方公式化的話語:“圖書館是公家的,你愛坐哪就坐哪!”
“彭警官,聽說你很擅長格鬥,我以前在警校學過一些技巧,你給我指點指點。”
彭鑫拿著書本有些不耐煩,“這裏是圖書館,不是練武場。”
彭鑫的冷淡令黃莉鬱鬱不暢,起身喊道:“孟誠,過來跟我單挑。”
彭鑫蹙眉,“她怎麼是你的對手!”這不是在捏軟柿子嗎?
成功引起了他的注意,黃莉更是來勁,“過來,我放你一隻手!”
“黃警官,真的要我打你?”
黃莉比劃出一個煞有氣勢的招式,“來,怎麼那麼多廢話。”
孟誠眸子一沉,拳頭一握衝上去,這一年多來,她壓抑了太多的情緒,朝著黃莉泄憤的拳打腳踢。
黃莉趕緊雙拳以對也是有些招架不住,彭鑫見狀不妙,趕緊上前阻止。
孟誠眼一紅連他一起打,一拳打在彭鑫的鼻梁上,他見她已經失去理智,將她反扣按在地上。
“孟誠,你瘋了,竟敢襲警。”黃莉從地上爬起來叉著腰吼道,她本想在彭鑫麵前表現下,結果讓她顏麵盡失。
彭鑫怕黃莉把事鬧大,決定將她先行穩住,“別說了,我帶你去醫務室看看。”
見黃莉還一臉的憤怒,不預備善罷甘休的樣子,彭鑫旋即拿出手銬有些不忍的將孟誠銬在窗戶鐵欄上,厲聲道:“好好在這反省。”
“走了,去醫務室重要!”
黃莉這才發現彭鑫鼻孔裏有鼻血流出,緊張道:“彭警官你沒事吧?流了好多血。”
“快走吧!”他捏著鼻子。
黃莉趕緊扶著他出去,她看著彭鑫鼻梁紅紫,憤恨道:“這件事明天我一定要上報。”
“這件事我們也有責任,鬧大了她是會被加刑,可是我們也免不了要受處分,對我們以後的升職也是有影響的,就這樣算了。”
“可是…”
“我的話你也不聽。”
黃莉笑起來,“當然聽。”
……
孟誠雙手拽住鐵欄眸光暗淡的盯著廊外,她錯了嗎?明明是別人先挑釁的,就因為她現在低人一等所以還手的資格也要被剝奪嗎?
突然她聽到鐵儻的腳步聲,旋即孟瀾庭剛毅肅容出現在她眼前,她本能的後縮。
“哐哢”手銬與鐵欄拉扯發出脆脆的響聲。
孟瀾庭的注意力立馬定在她的手腕上,精亮的眸子猛然暗沉,他加大步子黑麵衝進圖書館。
孟誠閉目做好挨打的準備,結果那巴掌久久未落下,她慢慢撐開眼發現那曾經寵她護她的人仍站在她麵前,對方正對她厲目相向,她慌亂垂目盯著地上那雙透亮的皮鞋。
孟瀾庭忽然轉身走向書架,將手中的兩本書放下,而後徑直走出去,他終還是控製住自己施暴的衝動。
她眼眶泛酸的望著他頭不回的離開,他是她在這裏唯一的親人,可她卻不敢像從前那般放肆的喚他老孟,他也不再給她寵愛。
……
彭鑫安撫好黃莉回來見孟誠神情呆滯蹲在地上,被拷著的那隻手吊在半空中,手腕已經被手銬勒紅了。
他快步過去解開手銬,抱歉道:“對不起,如果不這樣對你,黃警官就會把事情鬧大,到時候給你定性為襲警,你是會被加刑的,你不是很想出去嗎,受點委屈也是劃算的。”
她沒有說話,木納的站起來,過去拿起清潔工具繼續打掃衛生。
他跟過去,“我知道你心裏不舒服,可是我想不到有比這更好的處理辦法!”
她當即抬眸對上他的眼,質問:“我打她就是襲警,她打我就是應該?”
彭鑫也覺得不公平,無言以對,看著她情緒低落的在那裏打掃,他心中也是滿滿的同情,“你今天這樣做有欠考慮,這樣一來你以後的日子會很難過!”
她清楚將來黃莉肯定會針對她,可是事實已不可改變,她選擇不說話。
“看著你廋廋弱弱的,居然還挺能打!”
她自嘲:“我是盜竊犯嘛,不能打我怎麼盜!”
他想象中的盜竊犯都是牛高馬大的,可現實中卻長成這樣,果真是人不可貌相。
他又打量下她,雖見她無異樣,但他還是詢問道:“你有沒傷到哪?”
她有些嘲諷的說:“她要傷我沒那麼容易,就那水平還警察,不知怎麼畢業的?”
彭鑫淡笑,“多半是蒙混過關,你學過跆拳道?”
“沒有!”她不加思索脫口而出。
他詫異,剛剛的招式明明就是啊!
“你再不去看書,這次考試你又過不了。”
“是!”
孟誠吃驚,他竟然聽她這個犯人的話真的去看書了。
……
天啟服裝大樓
黑痣經理滿臉堆笑的迎過去,“總裁又帶侯小姐來選衣服啊!”
齊鋒淡淡道:“嗯。”說著甩開侯禦冰的手,直端端去沙發上坐著看報刊。
黑痣經理趕緊討好的帶著侯禦冰去選衣服。
侯禦冰選中一條大紅緊身抹胸長裙,換好後她走著一字步來到齊鋒麵前,媚笑:“鋒,你看我穿這身好看嗎?”
那耀眼的紅激起他封塵的回憶,那年和‘她’一起逛街的場景怦然降落。
眼前侯禦冰一襲華麗盛裝,而他腦中的影像卻是‘她’一身寒磣的囚服,對比的硬傷紮進心間,厲眸沉聲道:“把這身給我換了。”
“鋒,你不喜歡啊,我馬上去換。”她絕不敢做有違他心意的事,哪怕是點點小事,就為保住虛榮的身份。
齊鋒看著快速離開的背影,腦海中幻想著她’穿這長裙美麗的樣子。
他拿出手機翻看日曆,算著時間,怎麼還有二十八天才到探視日,時間過的真是慢。
……
“你看你做的這些衣服,線頭歪歪斜斜,布料剪的缺缺丫丫,耍小聰明偷懶是吧!”黃莉訓斥著將一堆衣服砸在孟誠頭上,“全部給我拆了重做。”
她將衣服揭下抱在手上,卑聲答:“是!”她自認她做的衣服是合格的,可是標準的直尺掌握在獄警手裏,她除了照辦也隻得照辦,誰叫她得罪了人。
……
晚上監獄長辦公室裏孟誠拘束的站在辦公桌前。
孟瀾庭拿著一張紙目光如炬的看,“這心得寫的還行,這麼多年的書也算沒白讀。”
“大伯…”
“這裏沒有你大伯。”他語氣強硬打斷。
孟誠吃癟隻得低頭閉嘴。
“什麼事?”
她沒底氣輕聲說:“有個獄警針對我!”
孟瀾庭厲聲,“打小報告是不是?我還針對你呢,這件事我不會管,你自己想辦法解決,有些事改變不了,就得學會接受,他日你接管遠恒,有事你又去找誰,我們都不是萬能的,也不可能一帆風順,唯有‘忍’字常伴心中,不是不發,而是續勢而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