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頭!!給我砸!狠狠的砸!”陳敬瑄不停的帶著手下在城頭奔波,大喊著指揮著守軍的行動,偶爾還會親自搬起投石機撒落在甬道上的石塊砸向正在攀爬雲梯的楓家軍士卒。
自從攻城塔的敢死隊登城以後,城頭的守軍頓時感到壓力倍增。與敢死隊交鋒的叛軍自然是麵對著生命問題,而遠處的叛軍則是承受著心理負擔,在防守的同時還會不時的向敢死隊登城的地方瞄上一眼,以此來確定自身的處境是否安全,是否需要顧及背後會不會被突如其來的捅上一刀。
相比之下,楓家軍的攻城部隊就沒有這麼多考慮了,以戴傑為首的敢死隊成員則是一心想要打破叛軍的防守,以此來給攻城的同伴製造更好的機會。而不停攀爬雲梯的士卒則是一心想要盡快的登上城頭,不僅可以為身後腳下的同伴製造機會,還可以盡力的避免他們的傷亡,同時還能給已經上了城頭的敢死隊袍澤們減輕壓力。還有城下攻擊城門的弟兄,每一次的推動石錐,都會給城門另一側的叛軍製造不小的轟動,發出的巨大聲響更是無時不刻的叩打著所有叛軍的心弦。
在陳敬瑄早就有所提放的準備下,此時的守軍也開始了正式的發威,西瓜大小的石塊,人形大小的檑木,需要五六人共同抬動的滾刺,不時的從城頭滾下落下,狠狠的打擊著雲梯上的楓家軍。甚至還有一鍋鍋的熱油被抬至垛口處,踩著腳下的石階木板,傾倒而下。
最開始,僅僅爬著雲梯上去三四米高的楓家軍還可以躲避無規則落下的反擊,或者直接可以跳下雲梯去躲避。但是隨著時間的流逝,進度的推移,士卒們攀爬的也越來越高,但是行進的速度也越來越慢,從之前的一下一尺變成了幾下一尺或者來回躲避幾下之後便會被擊中翻身摔落在地。
看似距離城頭隻有五六米之遙,但是平時用三五秒便可越過的距離,此時卻是費勁千辛萬苦也隻能按尺寸來計算。有時僅僅隻有一個階梯的高度,卻需要五六個七八個甚至十幾數十個士兵的努力才可越過。與其說前方是希望的道路,不如說是死亡的道路。每一個階梯,都是不知多少人用自己的生命來爭取,鋪墊出來的。
從頭頂落下的石頭檑木等物還可以躲避,或許隻需要側身一下便可躲過,即使再不濟,就算挨上一下子,隻要不是個頭超大的石頭,即便被砸中也不至於瞬間被砸死。但是麵對滾落而下的一米有餘的滾刺來說,就不是那麼容易躲避了。隻要被其擊中,重者直接被尺許長的尖刺擊中要害當場身死,輕者也會被疼痛以及重量砸落在地,直接被砸死。當然,有些幸運者也會幸免一死,但是光是七八米的高度摔下,重傷也是在所難免。
最最嚴重的還是那一鍋鍋滾燙的熱油,單是從城頭不停向上冒出的濃黑的焦煙似乎就能讓人感受到它的產物一定不尋常。每當一鍋燒著滾燙冒著熱泡的滾油傾倒而下,便會伴隨著一陣撕心裂肺的哀嚎聲響起。不用說整個身體被澆淋上熱油了,就算是順著雲梯滑落的殘留,人的手掌一把抓下去,頓時會被燒出滿滿的手泡,中招者的下場不言而喻,自然會被疼的放開雙手,然後站立不穩翻身落下或者直接自己跳下。這還僅僅隻是被燙到雙手,一些時運不佳者甚至會被熱油燒到臉上,再有甚者還會被熱油濺入眼中,下場自然是淒慘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