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娘的!什麼味道這麼臭?!”偽齊負責駐守子午穀一帶的昭武將軍前一刻還坐在茶爐旁神定氣閑的品著熱茶,可下一秒卻是眉頭一皺,使勁嗅了幾下鼻子,不禁低聲咒罵一句,轉頭衝著一旁站立的親兵隊長甩甩頭,沉聲吩咐:“去查看一下,這是什麼味道?怎麼這麼臭?!看看是哪個不要命的!”
“是!”親兵隊長可知道自家將軍的脾氣,其實他早就聞到了這種氣味,而自家將軍則是近來有些受了風寒,鼻子不通暢才遲遲沒有聞到,倒不是親兵隊長沒有及時提醒,而是他實在是太了解自家將軍的脾氣了,隻要是對方安心的品茶時,最好還是不要隨意的出言打擾。
而且,親兵隊長其實也沒有過多在意,他們在幾前就知道了有一支人數不多的唐軍正在朝己方走來,並且隨行還沒有任何重型武器。之所以他的主將能夠安穩的坐在帳內品茶,正是因為提前得知了這些消息,而且已經在營寨南邊的堡壘布下重兵,沒有個幾千人以及重型武器的進攻,那堡壘完全不可能被攻下。
當然,這一切都是在正常情況下,在昭武將軍緊皺的眉頭下,親兵隊長快的出了大帳,揮手招來幾個手下幫手,迅的向著營門的方向走去,同時沉聲詢問幾人:“怎麼這麼臭?!怎麼回事?打擾了將軍喝茶,這要是沒個好理由,估計這幾又難熬了!”
幾個手下的親兵也是一臉愁容,作為親兵的他們自然也知道自家將軍的性情,不好酒不好色,就好高雅和財富。品茶,吟詩以及作詩,隻要是文人做的,他們的昭武將軍一律喜歡。而且平日裏還喜歡親筆寫一些東西送給他們作為賞賜,當然,這一切都是要他們回敬一些值錢的寶貝,而在這子午穀之中,值錢的也就數糧草和軍餉了,一支原本應該三千人編製的糧餉卻隻有他們以及前方堡壘總共不足兩千人領取,其中的油水算下來還是相當充足的,當然,這也是對他們這些上層將官來,下麵的普通士卒別撈點油水了,隻要能保住自己那份不被各種理由克扣就算謝謝地了。
而且,親兵隊長和這幾個親兵也都知道,自家將軍總是在品茶之後會詩興大,也就會揮毫灑墨的寫上幾份親筆作送給眾人,當然,眾人也是要看自家將軍的心情來回敬一下,心情好的時候,少點也無所謂,但是心情不好的時候,如果回禮少了,那可就要遭大殃了。
眾人一想到這裏,便紛紛搖頭咒罵,同時腳下的步伐也加快許多,追隨著風中的臭味,想要盡快尋找出源頭,看看到底是哪個不要命的害的自家將軍心情不好,連累自己這些人隨後還得多付出一些。
可還沒等他們走到營門,臭氣就愈加重,就連列陣在營門附近的士卒們也不禁紛紛掩口遮鼻,實在是惡臭難忍。當親兵隊長正想要向幾個負責的軍官出責問時,突然看到不遠處出現了人影,而且還不是一個,是一群。
一群或是拎著角弓,或是雙手空空狼狽不堪的向著己方這邊跑來,不僅是親兵隊長,就連附近列陣完畢的士卒們也對麵前的一幕感到十分詫異,剛才隻聽到前方有些嘈雜的巨響,但是幾乎沒有聽到任何喊殺聲,怎麼轉眼之間就看到自家兄弟狼狽逃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