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屋裏,半夏的目光在搜尋男人的蹤影。因為房子很小,幾乎一眼就望穿。男人正坐在方形飯桌的一旁看報紙。桌上對稱地擺著兩份完全一樣的早餐。也許是因為放久了,已經沒有熱氣在飄升。
半夏輕輕拉開男人正對麵位置的椅子,有點尷尬地坐著。
椅子挪動的聲音提示著要等的人已經來了,男人抬起頭來,視線從報紙的內容上轉移到半夏的身上。
半夏低著頭,右手不自覺地撥弄著耳邊的頭發。
二人沉默,空氣中卻充滿了不安靜的氣息。騷動著兩個人。
[這個我可以吃嗎?]
半夏先打破僵局!
[對,早餐!請隨便,做得不好請不要見怪!]
男人的思緒不知從哪個時空突然被拉回來似的,有點急促地說著。
終於看到男人有一絲絲的表情,之前偷看了幾眼,都是平靜地麵無表情。哪怕是哭也好,半夏也不願意看到這男人麵無表情,就像是擺設品一樣完全沒有生命似的。
[比我做的好多了,我除了泡麵,還沒有做過像樣的食物出來呢!]
半夏嘴裏嚼著煎蛋用手掩著半邊嘴角說。
果然是涼掉了,但依然美味。
沉默一旦打破,彼此的對話就自然地再度展開。
[半夏小姐,你太過獎了!]
他為什麼會知道自己的名字?半夏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句嚇得差點把嘴裏食物都噴出來。隻是一瞬間,她又故作鎮定地問
[你,是怎麼知道我的名字的?]
[昨天晚上你告訴我的,我也有告訴你我的名字的,難道你不記得了?]
你猜對拉,老娘真的不記得!唉,果然是昨天晚上的事!!!
[不好意思哦,我昨天喝的很醉!昨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了?]
[其實也沒什麼,我見你醉倒在馬路邊,遇到壞人就不好了。便帶你回家,總比睡在街頭好吧。。]
男人平靜地說著像是描述一件與已無關的事。。
然後呢?然後呢?你不就是那個壞人嗎。。繼續說阿。混蛋。。我們到底有沒有那個那個。
半夏熱切地瞪著男人的臉看,等待男人把昨晚的故事道完。
男人反複注視半夏幾次,輕輕撫過臉頰
[我臉上沾了什麼東西了嗎?]
沾你個頭拉,快把事情老實交待完阿!!
[沒有,然後呢?你把我帶回家之後的事。。]
[沒有然後了!]男人吃飽,執起一方紙巾把嘴角擦擦。欲站起。
沒有?坑爹阿?人都睡在你床上了。還敢說沒什麼!半夏情緒已經高亢起來!看著男人再有的沒的的說著。心裏癢得想拿起菜刀直接迫他把事情交待完。
[我還要上班呢,先走拉!你慢慢吃,不用急!鑰匙掛在牆上,走的時候記得把門鎖好,鑰匙你扔進我家的信箱裏就可以了。]
男人站著收拾桌上的盤子拿進廚房。
半夏再也沉不住氣了,尾隨著男人身後跟進廚房。雙手抽著男人的領子。
男人不解地凝視著半夏。
[可以請你把事情完整的交待清楚嗎?雖然我們以後可能再也不會見麵。但至少我有知道事情全部的權利。我們到底。到底。。到底。。]
半夏聲音像被調節著一直。慢慢變小。。
[到底?]男人學舌說。
[我們到底有沒有那個阿?]半夏一鼓作氣說出來。。
男人像茅塞頓開,表情猶如在說著。哦,原來你說這件事阿的樣子。
半夏緊緊盯著男人的臉不放,像是等待公布成績的高考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