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而五妹往後與我一同住,那我便看不得有人欺負了五妹,還能逍遙自在。”文玉倩小臉一皺,她一手攬著文玉芯,頗為大家之氣的坐於趙琳身旁,看向小石等人。
“這,四妹,你看三姐作甚,三姐自問無愧無心,絕無做欺負姐妹之事。”文玉蘭身子一顫,淚眼欲滴,她見文玉倩一瞬不瞬的看她,不由出聲。
“我可不知你是否問心無愧。”文玉倩雖小,可不是無見識之人,她見趙琳都無法扳倒之人,她又怎會找死。“小水,你說說。”
文玉蘭身嬌體軟的被丫鬟扶著,與嬌柔的身子相反的是宛如侵了毒藥的目光。見文玉倩自發轉移了話題,便得意一笑。
文老夫人眼裏滿是縱容與寵溺,她隻是笑著,皺紋堆起,一名眼色極好的丫鬟為文老夫人捶肩。趙琳亦是言笑晏晏,她對自己的孩子頗為自信,此事一過,文玉倩於文老夫人心目中必定更上一層樓。嫡女又如何,軟糯無能的性子又怎比得上聰明伶俐的文玉倩。
“四小姐,奴婢本是雨梅院下等丫鬟,比不得那些上等丫鬟。可越是如此,奴婢見的也越多。”
“若不是夫人,草兒她早餓死街頭了。可沒想到,她竟做恩將仇報之事,她覺自身有幾分姿色,敢魅惑老爺。”
趙琳一聽這話,剛收好的怒氣,又往上竄。她知文老夫人在此,不得表漏真性情,便把怒氣硬生生的壓了下去。李如梅都被她鬥下去了,還怕她一小丫頭不成。
“被夫人察覺後,夫人告誡她安分守己,莫要尋作賤之勢。可她不但不聽,頻繁惹得夫人不快。如今夫人不知何時才回來,她倒做了如此不恥之事。先是偷小物件,再是變賣大的。”
“小水,你不要血口噴人。”草兒心中一慌,麵上楚楚可憐,確實讓人心生憐憫。“老夫人,趙姨娘,四小姐,您一定要相信奴婢啊,小水血口噴人。”
草兒跪著走過去,卻被下人攔下,隻能癱軟在地哭泣。平日裏她總注意外在形象,如今倒是狼狽了一回。
“若是小水血口噴人,你慌作甚。”
草兒一僵,是啊,若小水隻是血口噴人,拿不出證據,亦是無法定她罪的。她心中慌亂,出口反駁,反倒承認了。
“變賣了家飾倒也罷了,後來又搬回劣質家飾,無人細查,也無人知曉。可她萬萬不該欺負小姐,後院傳聞小姐橫行無忌,最喜折磨下人。無不是出自她口,還有小石從中作梗,讓小姐被人排擠。”
“雨梅院內,小姐處處受製,隻得困於桃樹後的屋內。小姐與奴婢還得賄賂那些下人才得飯吃。”小水匍匐在地,嘴上說一句,草兒臉色便白了一分。
“草兒偷了夫人給小姐的鐲子,奴婢偷偷跟了她一路,以為她還會拿去變賣,哪成想私藏了。草兒甚是喜愛,應是時刻不離身的。”
小水見文老夫人與趙琳沉默,便察覺此事全權交予文玉倩了。文玉倩一聽,臉上臉色變換,聽到最後一句,首要反應的是吩咐人去搜身。
“不!不!”不論草兒如何躲避,都無法躲過幾個粗使丫鬟的手。草兒自命不凡,平日裏甚少做該做的事,李如梅不管,她便無法無天了。這些粗使丫鬟對她有恨,出手不留情。
丹苑在後院,男子不得隨意入內,男性下人皆侯在門外。草兒想開口保留名節,也無法找借口。
隻見清脆的抨擊聲響起,鐲子掉落在地,四分五裂。院內有一瞬間的沉靜,那鐲子青翠欲滴,凋著碎花。鐲子化為碎片,那菱角散著光,美輪美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