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鬆鎮時,天色已晚。好些村民都在鎮口等待,待見到文玉芯等人時,皆鬆了口氣。
“這!!這是怎麼回事?!”
“這,可是遇到險境?”看文玉芯等人狼狽的模樣,眾人擔憂中帶著不敢置信。
“哎喲,小姐啊,你可讓我等好找啊。”來人是跟隨文玉芯而來的人之一,因她年紀稍大,故而被提為文莊管事副手。
文玉芯等人前去尋藥,是瞞著眾人的,若不然也不會有人擔憂而全體出動去尋找。
看他們托著殘病之軀,一隻腿踏入閻王殿的人,前來尋找她們時,說不感動,那是假的。文玉芯生存的地方,從來沒有這種情感,有的,不是早早就死了,就是成了他人棋子。所以,那地方不需要好人,更不需要擁有感情的人。而文玉芯是其中佼佼者,她最是冷血無情之人,若她不是愛上不該愛的人,也不會身隕。
“嗬嗬,不過是出去玩耍罷了。”
“小……小姐?”
“劉媽媽,可是有事?”文玉芯皺著眉頭說話,這讓人看著差點吐了出來。
文玉芯臉好似被東西清洗了一般,脫皮不說,還沾染了紅黑白三種東西的液體,身上發出的臭味,讓眾人忍不住嘔吐。
“先回去。”文玉芯早就忍不住身上的黏膩,她要立刻馬上洗個熱水澡。
“各位放心,小姐無事。今日天色已晚,各位先行離去,待明日過後,小姐自會給各位一個交代。”
眾人跟隨文玉芯到文莊,眼看還要進入時,劉媽媽攔住了他們。
“小姐無事嗎?”
“小姐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有血腥味,小姐受傷了?”
“劉媽媽,你就讓我等守著罷。”
劉媽媽雙手拉住門,看眾人擔憂的臉色,也有些猶豫,她也很是擔憂,若是小姐有個三長兩短,她也不活了。
“好,你們瘟疫還未脫去,在此也無計可施,倒不如把身子養好了,也不辜負小姐的一片心意。”
聽到此話,眾人有些猶豫,劉媽媽說得對,他們在此,可能會把瘟疫沾染到小姐身上。
眼見眾人依依不舍的離去,這才轉身去找文玉芯。
文莊主屋,丫鬟下人四處奔走,有燒熱水的,有備膳食的,有為文玉芯等人備著衣物的。翹楚身為文莊管事,即使身上黏膩,卻是比不得受了重傷的文玉芯等人。下人們有條不紊的動作著,隻為盡快為文玉芯提供最好的條件。
至從文玉芯進主屋後,便陷入了昏睡中,好似睡得不甚安穩,整個人仿佛一直處在跳動之中。
而阿稱與阿土兩人,一人非要堅守在文玉芯身旁,一人因過多的緊繃,身體肌肉抽痛,不得不躺下。而被帶來的小雨,至從被阿土放開後,便一刻不離的黏在燈籠身旁。
“小雨,可還記得我?”燈籠直視小雨的雙眼,看見的卻隻是一個空洞的瞳孔,那是一雙水潤的杏眼,可在與人戰鬥時,卻成了嗜血的鷹眼。
燈籠不知道與小雨分開的這幾年發生了什麼,小雨會變成這個宛如木偶一般的存在。
“燈籠,你去扶起小姐沐浴。”翹楚的聲音從身後傳來,燈籠背部明顯一僵,小雨把她抱得很緊,無法動作。
“知道了。”燈籠試著掙開,卻無法掙脫,她無奈的看向小雨。“小雨,小姐還在等我呢,可否先放開?”
小雨顯然沒聽懂,燈籠無奈扶額。
“小雨。”
一動不動的眼睛帶著茫然眨巴,緩緩的鬆開抱著燈籠的手。
“你乖乖在這等我,千萬別亂跑,知道嗎?”燈籠不甚放心的吩咐小雨,看她自然一動不動的僵硬著,隻好歎了口氣。
燈籠事先去沐浴好了才為文玉芯洗漱。看著靜靜的躺在水裏的女孩,皮膚光滑猶如剛剝殼的雞蛋,臉上的不明液體已被清楚,露出一張小臉,被水汽蒸得白裏透紅。她緊閉著雙眼,猶如在沉睡。
文玉芯第二日便醒了過來,她猛的從床上坐起,急匆匆的往門外跑去。慌忙間撞上人,整個人往後摔去,幸而被人拉住了手,整個人往他懷裏撞去。
男人的氣息籠罩在身上,她被整個抱在懷中,睜開眼睛,見著一個寬厚的懷抱。墨綠的竹花印在衣服上。
文玉芯抬頭,恰巧未錯過他眼中一閃而逝的異樣。
“安寨主,別來無恙。”文玉芯從他懷中脫離,她露出恰到好處的笑容露出。
“嗯。”原來這人是安佑生,不知何時前來。
而文玉芯,她忘記了,她如今的模樣,以不是那個擁有醜顏的臣相嫡女。
“等等。”文玉芯的胳膊被人拉起,那人的手頸過大,文玉芯感到被握住的手腕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