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躺在地上的那條腿,陳紫軒一行人已經不是心裏涼了一大截的程度,陳紫軒和晶涵冰已經是心灰意冷了,而其他同學也都沒見過這種場麵,一張張臉都跟白紙一樣,當然在一旁的陸建君就不在他們的行列之中,即便嘴中的草根經過一段時間的咀嚼滲出了些許苦味,但他仍然樂此不疲,輕描淡寫的吐掉,然後又含了一根。“怎麼?不願意兌現諾言了?”陸建君在一旁起哄到,沒人願意理他,除了晶涵冰以外,也沒人知道諾言是怎麼回事,
不知道打賭的內容是什麼,也不知道雙方賭注又是什麼,唯一知道的事,晶涵冰賭注下的比較大,或者說很大,而且,晶涵冰大概是輸了。“沒見到屍體,說不定還沒有死!”晶涵冰這麼安慰著自己說,但真的隻是安慰了,畢竟對於理科這邊還是有所耳聞,這看似平靜的森林其實可以說處處暗藏殺機,比如說在這裏受傷流血是致命的,畢竟一些幻獸像是在海洋裏的鯊魚一樣,老遠就可以追蹤到血液散發出的腥味。“還不快點,我時間很緊的。”此時的陸建君猶如催命鬼一般,似乎他就是閻王一樣,同學們也都不自覺地往晶涵冰身邊收緊,可見陸建君散發出的氣息是多麼恐怖。晶涵冰呆愣了一會,最後還是失神的站了起來,在眾人疑惑的目光中一步步緩緩走到陸建君的身前,艱難的的開口道:“我會遵守約定的,我說到做到。”說完便是憑空開始凝結冰刃,打算自刎。陸建君看得倒是樂嗬,但其他人不然,想要上去勸阻,但身體卻完全不聽從指揮,估計是陸建君搞的鬼,看到那冰刃漸漸成型,陸建君倒是一副完全不在意的樣子,似乎在自己麵前的不是晶涵冰,而是一隻打算自己拔毛剖皮的鴨子。最終,冰刃還是成型了,懸空在那裏的美麗冰刃散發出森冷的寒氣,杵在那裏的的幾個人也都非條件反射的不寒而栗。“你就開懷大笑吧。”晶涵冰吼道,然後一把奪過冰刃往自己的脖子上抹去。“冰,別睡了,過來。”晶涵冰的心中響起一個聲音,隨後她就消失在了眾人眼前,那冰刃也是哐啷掉落在地上。陸建君好像是知道了一般,聳了聳肩,左手一揮解除了眾人的控製,然後開口說道:“算她走運,跟我來。”說完便轉身走路去。然而同學們卻不敢上前,誰都不知道這個陸建君折騰出什麼出來。“快點,不然把你們留在這裏我可不負責啊。”陸建君頭也不回,留下一句話說道,“對了,孫梓棋沒死,要見他就快跟上。”他又補充道。這下同學們放了心,但還是和陸建君之間隔著一段距離,以防不測。森林裏某處晶涵冰和孫梓棋眈眈相視了一會,誰也沒有說話,此時的孫梓棋臉色蒼白,麵頰消瘦,已經不複從前吃貨的樣子,蓬亂的頭發裏還摻雜著幾片樹葉,兩眼通紅,估計是為了堤防危險一直沒有合過眼。當晶涵冰從上到下打量著他,看到他隻有幾綹沾有血色的殘布耷拉著的左腿,瞬間花容失色,一把撲了上去,放聲大哭起來。“你沒死啊!”晶涵冰臉色驟變,淚水奪眶而出,滾燙的淚滴在她的臉上刻下了深深的印記,孫梓棋頭靠在洞壁上,抹去晶涵冰的淚水說:“別哭了,再哭就不好看了。”說著,自己還吃痛的顫抖了一下。晶涵冰趕忙用冰元素幫他止痛,孫梓棋的臉色這才好了一點。“都說叫你不要逞強了,怎麼會弄成這樣的啊。”晶涵冰抱怨道,但是看到孫梓棋好像不樂意告訴她,她也就不再追問了,變回了原形,和他相對而坐。“你知道嗎,我剛剛差點死掉誒。”為了打破這冰冷的氣氛,晶涵冰開口說道,若是平常,一定會受到孫梓棋的冷嘲熱諷但是這次,孫梓棋隻是驚訝了一下,然後就像老僧入定一般,沙啞著嗓子說道:“和陸建君打賭輸了吧。”晶涵冰十分驚訝,剛想追問卻又被他打斷,孫梓棋繼續說道:“我也是賭了一把,但是輸了,輸得很慘,勉強撿回一條命來已經謝天謝地了。”“看你還活著我就不爽啊,”從洞口外傳來陸建君的聲音,“不過看你被折騰成這個樣子,我也就不和你計較了。”說完便是把一行人帶進了洞裏麵,孫梓棋苦笑了一聲說道:“不知道進門前要敲門的嗎?”說然後就脫力的向後倒去。陳紫軒趕忙衝到他的身邊,用力晃動了兩下,孫梓棋沒有動靜,邊做著心肺複蘇一邊大喊著“孫梓棋你別死。”周圍的同學們看到這個場景都手足無措,唯一做的也就隻能祈禱了。孫梓棋的生命體征正在慢慢消失,皮膚開始發涼,晶涵冰的身體也開始變得些許虛幻,畢竟主人的生死對契約獸的影響是極其巨大的。眼看搶救無望,陳紫軒停下了動作,緩緩站了起來,回頭對陸建君他們說道:“你們回避一下。”陸建君歎了口氣,同學們依舊不解的時候,陸建君居然難得的配合了他一下,下到言靈,讓所有同學撤出了洞穴。“驢子,陣圖在契約的時候都記住了吧?”陳紫軒對吳博文說道,吳博文點了點頭,然後堅毅的看了陳紫軒一眼,開始布置了起來。“那個,需要我幫忙嗎?”一旁的晶涵冰弱弱地問道,此時的她已經變得無比的透明,不是她說話,就憑那稍微扭曲的光線已經很難判斷出她的方位了。“用你最後一點靈力幫他做一條義肢接上,留住本源就夠了,別問我怎麼知道靈力的,趕緊。”說完自己盤腿坐下,似乎打起坐來。一會後,吳博文的陣圖畫好了,晶涵冰的義肢也做好了,現在已經徹底看不見她了,空氣中隻剩下幾縷寒氣盤旋。吳博文變成毛筆的樣子,陳紫軒一把抓了過來,從孫梓棋的頭上拔下一根頭發綁在毛筆上,自己又用毛筆的鋒銳末端在自己的左手臂上一抹,瞬間他的手臂上就溢出一條血珠,陳紫軒用毛筆每次蘸一滴血在陣圖上繼續繪畫,他的臉色也開始漸漸變得蒼白,簡直和孫梓棋的沒啥兩樣。因為,他現在用的血不是一般的血,而是身體裏經過語氣與術語幹遇,形成的特殊的血紅蛋白以及血細胞混合而成的重血,高濃度的輸出伴隨的是體力的不支,但為了就孫梓棋,他已經顧不上那麼多了。不僅是因為他是自己的兄弟,還有自己的族規。“世代無條件保護徐鵬程的血脈。”其實陳紫軒本來接近孫梓棋的目的也沒有那麼純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