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神態動作在不經意間稍稍泄露了心事,呼延簡透過她漆黑幽深的眸中看出她的不對,輕聲喚道:“傾畫?傾畫?”

他喚了好幾聲,蘇傾畫都恍若未聞,沉浸在自己滿心的哀痛中,他霎時就擔心了起來,忍不住伸手在她的麵前晃了晃,再次輕聲呼喚了一聲。

蘇傾畫這才回過神來,斂眸遮去眸中的哀痛,片刻後又抬起頭來,有些歉意的開口,“剛剛想到一些事情出神了,抱歉,讓你擔心了。”

“無妨。”呼延簡卻隻是淡淡一笑,並不在意的模樣,心中卻不禁疑惑了起來,她剛剛到底想到了何事,為何那樣入迷?

他剛想開口問問,蘇傾畫似乎是看出她要問什麼一般,連忙站了起來,眉眼彎彎的笑道:“這茶既然如此好,那你先慢慢品著,我去為你準備飯菜,很快就好。”

呼延簡看出她的刻意掩飾,便也沒有多問什麼,隻淡淡笑著點頭,“好”。心中卻是更加好奇了。但他不會問,等到她想說的時候,自然會說。

蘇傾畫很快做好滿滿一桌的飯菜,呼延簡吃過後,連連稱讚,她謙虛的笑著,等送走了他,便將自己關在了房內。

她腦海中不停地劃過顏墨的麵容,眸中漸漸起了一片霧靄,淚水順著臉頰緩緩滑落,一滴一滴落在枕上,很快便濕了一大片。

翌日

秋雲在門外叫了許久也聽不到蘇傾畫房中的回應,放下便嚇壞了,叫了小紅一起把門撞開。

而後,兩人便發現蘇傾畫躺在床上,兩頰通紅,額上盡是汗水,雙眸緊閉著,口中不停的囈語著顏墨的名字。

秋雲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除了汗水外,更是格外滾燙。

兩人具是嚇了一跳,試著叫了多聲,見叫不醒,連忙火急火燎的跑去找雲小磊。

等到診治過後,雲小磊又給她施了針,讓秋雲小紅熬了藥給蘇傾畫喝下,燒才漸漸退了。因為有了他先前的施針,所以她這燒退的還是很快的。

饒是這樣,蘇傾畫還是一直昏睡著,一直到了晚上仍是未醒,且又發了高燒。她這是心病,就連雲小磊都束手無策,他能做的,頂多是幫她把燒退了。

秋雲小紅急得眼淚止不住的掉,卻仍是毫無辦法,煙雨樓因為她的病情也暫時歇業。

……

顏墨如往常一樣,趁著夜深人靜,往常蘇傾畫早已入睡的時間悄悄到了她的房間。

看著她昏睡中仍然禁蹙的眉頭,忍不住伸手想要把她的眉間褶皺撫平,但剛一碰到她的眉心,觸手便是一片滾燙的溫度。

顏墨心中一驚,連忙整隻手都放到了她的額頭上,感受到掌心大麵積的滾燙,心髒再也不可抑製的狠狠一抽,當下也顧不得什麼了,連忙把她從床上撈起,抱在懷中,抱著她四處的喊人,“來人,快來人!”

等到蘇傾畫退了燒,已是將近淩晨。看著躺在床上的蘇傾畫,秋雲眼眶忍不住又是一紅,“小姐這到底遭的什麼罪,剛剛退了燒,半夜竟又發起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