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後麵,他不抬手擦了擦剛剛因為來回奔波而沁出的汗珠。
見小廝居然不說話了,易行君不禁坐直了身子,低聲追問,“他們的關係如何?”
小廝笑了笑,眸中露出傾羨之意,“這顏王與顏王妃的關係,一向是人人皆是的好,網而言更是將王妃視作掌中寶,隻是可惜,前些日子,傳出王妃小產的消息,至於其他,小的這幾日並未注意打聽過。”
易行君眸中先是劃過一抹震怒,而後又轉為深思,若有所思的摸著自己光潔的下巴,“本王子知道了,不過那件事,你還是去打聽一下,本王子想要知道結果。”
“是。”小廝雖然困惑,西涼的王子打聽這個做什麼,但還是低聲應下,不敢多問。
見小廝走了,易行君麵色才徹底沉了下來,一手緊握成拳,在軟塌旁的案幾上重重垂了一下。
不管顏墨現在跟他的王妃如何,隻要他一想到涼夏所說,他心中就惱怒不已。
這個顏墨,還真是個王八蛋,竟然仗著他妹妹涼夏喜歡他,就敢對涼夏做出這麼不要臉的事情。
涼夏貴為西涼的公主,又不是那些風塵女子,如何能是他可以隨意侮辱的。
一想到如今還滿心期待,在西涼等著他好消息的涼夏,易行君的麵色就更加的黑沉。
不管這顏墨是否有王妃,既然他讓涼夏懷了孕,他就一定會讓顏墨這王八蛋,對他妹妹負責。
至於那個顏王妃,如果沒有如顏墨所說已經休掉了的話,他必然會想辦法,讓顏墨不得不把這王妃休掉。
閼氏的禁足時間,恰恰在今日解除,剛一解除,便有下人來報:“娘娘,奴婢聽說,今日一大早,西涼的大王子就來了咱們王庭,現在已經在驛館住下了。”
閼氏眉頭一挑,眸中隱隱劃過一抹深色,“可有打聽到,西涼的大王子,此次前來是什麼目的,有沒有去參見過大汗?”
說話間,她手中的筷子都不禁握緊。
她不禁想到,前些日子,涼夏突然去找了顏墨,在顏墨那裏呆了一陣子,但是沒多久,就回了西涼。這西涼大王子的到來,似是有些蹊蹺,她隱隱覺得,是為了涼夏的事情而來。
那宮女垂眸想了一會,這才如實答道:“奴婢聽宮中人說,似乎是為了涼夏公主的親事而來,至於和親人選,還有旁的,奴婢便不清楚了。”
閼氏眸中露出一抹篤定之色,身子放鬆的倚靠在檀木椅背之上,唇邊緩緩勾起一抹好整以暇的笑,“看來,這傾畫的好日子,怕是要到頭了。”
涼夏公主雖然不得顏墨的喜歡,但涼夏無論如何也是西涼的公主。傳聞,西涼王對涼夏公主,可是寵愛至極。涼夏在這西涼王庭中,向來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那和她一母同胞的大皇子易行君,更是將她捧在掌心裏。
有一群這麼疼愛她的人在後麵,涼夏怕是已經快要如願以償了。
涼夏的如願以償,意味的便是……傾畫的噩夢。
誰讓她擋了誰的路不好,偏偏擋了涼夏的路,涼夏豈是她這麼個無身份,無背景的丫頭能夠比的。
一想到傾畫就要倒黴了,閼氏就心情大好,笑盈盈的重新拿起了筷子,連同往日極為討厭的飯菜,今日看起來,也是變得分外順眼,不禁多吃了幾口。
正是高行間,一個宮女突然走了過來,朝她彎身行禮,“娘娘,王子妃來了。”
“讓她進來。”閼氏正捧著一碗羹湯再喝,眼下聽到宮女稟報,心中沒有絲毫驚訝,頭也不抬的應答。
“是。”宮女應了一聲,便低眉順眼的下去了。
一直到玲瓏過來之後,閼氏才不緊不慢的放下了手中的彩釉瓷碗,笑吟吟的看向玲瓏,“地上如此寒涼,快起來吧,來,正要同本宮一起用膳。”
“謝過娘娘。”玲瓏點了點頭,這才依言起身,在閼氏身側坐下,立馬有宮女拿了碗筷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