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聲通稟,在這落針可聞的場間,算是晴天霹靂般了,閼氏的手還沒有完全落在傾畫的臉上,便被這一聲通稟之聲攔在了距傾畫麵部三寸之外。
可汗揉了揉太陽穴,有些莫名其妙的問道:
“丫鬟,什麼丫鬟?”
“回可汗,她說她是胡姬的……丫鬟。”
可汗聽到這裏,蹭的一聲從椅子上站起,趕緊說道:
“快傳!”
這丫鬟可失蹤了好一陣子了,如今破不了胡姬的死因,便是因為缺了這個丫鬟呐,此時丫鬟已經找到,胡姬的死一定可以查個水落石出,可汗高興的來回走了幾步,一家歡喜一家愁,可汗很高興,閼氏很惆悵。
這可如何是好!本來丟了個丫鬟,更容易讓她多做文章,混淆視聽,一舉拿下傾畫和她的孩子,這本就是天助我也的大好事,可怎麼突然這丫鬟又回來了?閼氏糾結的站在那裏,左手還懸在傾畫的麵頰旁,傾畫的身子微微向一旁傾了傾,以免被此時的閼氏不小心波及到。
心情大好的可汗從新坐回了椅子,他看了一眼閼氏,哼了一聲道:
“還不趕緊回來,杵在那成何體統!”
閼氏身子一陣,趕緊回過神來,她惡狠狠的看了傾畫一眼,極不情願的向後撤走,不一會兒的工夫,一仆人打扮的丫頭,跟著下人走了進來,那下人將人帶來之後,行了禮轉身出去,帶好房門。
傾畫和閼氏定睛一看,此人正是胡姬的貼身丫鬟!
剛剛坐正身子的閼氏隻覺得腰部一軟,差點從椅子上滑到地麵,她極力的控製住下滑的身子,故作鎮定的挪了挪,這一係列的動作很是隱晦,在場的人都沒有瞧出,可汗一門心思的打算詢問胡姬的死因,哪有閑心觀察她的小動作,傾畫更是想證明自己的清白,也是沒有心思瞧她的,這一關閼氏算是蒙混了過去,但接下來要發生的事,她可如何是好啊!
這丫鬟款步來到可汗跟前,就地便跪,口中尊稱:
“奴婢見過可汗。”
她隻說見過可汗,卻沒有給閼氏行禮,可想而知,她絕對是衝著閼氏來的,想到這裏,閼氏更有些坐不住了。
可汗心情大好,並沒有怪罪於她,而是溫聲說道:
“起來吧,你主子遇刺當天,你可在場?”
丫鬟沒有馬上起身,也沒有馬上回複可汗的話,她用餘光別有深意的看了傾畫一眼,這一幕被傾畫剛好捕捉到,這一眼神中,蘊含的深意很是明顯,傾畫有些莫名其妙,難道這丫鬟還要說謊話不成?
閼氏沒有看到丫鬟的眼神,她心虛的想著應對的法子,可這時不我待啊,慌忙之中,她突然站起了身子,用手點指道:
“好啊你個臭丫頭,主子身死,你未陪葬也就算了,居然還敢躲起來,直到此時你才出現,我看你是別有用心!”
這突兀的喊叫聲,嚇了傾畫一大跳,她從沒想過有人可以無恥到這個地步,事情已經發展到這個地步,閼氏居然還在試圖為自己開罪!想到這裏,傾畫都想開口反駁了,可還沒等她出聲,可汗的聲音卻是響起了:
“我沒問你話,你搭什麼茬?”
閼氏趕緊向可汗行禮,口中焦急的說道:
“可汗,這丫頭明顯別有用心,當日便是她陪著胡姬去到傾畫的房間的,可胡姬遇刺之後,她卻沒了蹤影,如今突然出現,保不齊會有什麼樣的壞心思,以我隻見,就應該將她拖出去亂棍打死!”
丫鬟一聽這話,也跪不住了,她略帶哭腔的反駁道:
“可汗饒命,可汗饒命,奴婢並不是逃跑。”
可汗聞言問道:
“你說,你此時出現,所為何事?”
丫鬟趕緊說道:
“奴婢過來,是想讓可汗為我做主,也為我們主子做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