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矛碰長矛,短刀撞短刀,一時間鮮血亂湧,人影飄飄,夜寧看著場間,對方差不多也是五萬人的隊伍,除去騎兵,步兵應該也是兩萬左右,這麼多人殺在一起,要不是服飾不同,還真分不清敵我。
想著想著,夜寧突然喝道:“騎兵列隊!”
身後的騎兵排成一字長蛇陣,對麵的炎統眉頭稍彎,此時步兵混戰,騎兵衝鋒的話,在殺敵的同時,肯定也會傷及到自己的士兵。
他有點想不通,而夜寧的目的就是讓他想不通,隻見夜寧手中牛角一吹,騎兵紛紛踏來,炎統瞳孔一縮,難道還真要傷敵一千自損八百?
眼前正拚命的步兵,聽到夜寧的號角聲,突然各自像兩邊撤開,無論正在殺敵的,還是正在被砍的,皆拚了命的閃躲,炎統有些懵了,這樣也可以?
騎兵端坐馬背,手中馬刀橫力,此馬刀刀柄奇長,刀身細薄且帶勾刃,是匈奴國特有的兵器,它們殺起人來奇快無比,哪怕勾到盔甲上,一路拖拽,敵軍也要沒他半條命,特別是殺進步兵隊伍裏,那簡直是狼入羊群無往不利!
炎統雙目暴跳,沒想到敵軍也夠狠的,這種方法也能想的出來,他們就不怕失誤傷到自己人?其實這種方式,匈奴人已經演練過很多次了,所以一聽到號角,他們便條件反射的般的撤退,當然不可能撤退的那麼幹淨,可能會有一部分人因為臨時的意外而沒能撤走,但這都無所謂了,匈奴嘛,就是凶殘!
騎兵掃過,寸草不留,他們手中的馬刀見人便勾見頭便砍,炎統睚眥欲裂,大喝道:“騎兵衝鋒!”
副手不敢怠慢,狠命的揮舞著手臂,騎兵便一波一波的衝了出去,他們手中拿的依然是長矛,隻不過此長矛上的倒勾更長更彎,這是專門勾馬腿用的,此長矛一旦勾住馬腿環節,隻要輕輕一拽,便可深深的切進去,造成韌帶撕裂,馬匹退步韌帶一壞,根本不能站立,馬背上的敵軍便也會從馬上摔落,到那時,騎兵變步兵,還不是任人宰割?
這一波波的騎兵加入戰鬥,形式才漸漸好轉起來,炎統看著身後倒下的那些盾牌兵和前方倒下的步兵,心裏一陣的心疼,可惡的匈奴雜種,今天非把你們屠光!
夜寧看著前方的戰鬥,心裏一陣得意,沒想到片刻光景,便屠了對麵十分之一的人馬,以此下去,不需要到黃昏,便能將之屠光,到時候抓住炎統回營,士兵們的士氣一定能得到改善!想到這裏,夜寧把石胎弓舉起,在馬身左側的箭壺裏抽出羽箭,瞄準對麵的騎兵,想也不想的射了出去。
嗖的一聲!對麵的一名騎兵應聲而倒,掉落馬下,炎統目色一凝,一劍封喉!他微微向前望了一眼,隻見夜寧距這裏早已過了百步,炎統暗道,好小子!箭法不錯啊。
“拿我的弓來。”
炎統沉聲說道,副手遞過石胎弓,炎統一把抓住,拉弓搭箭一氣嗬成,他隨便瞄了瞄,手指一鬆,一支羽箭便如流星般飛了出去。
嗖!對麵的騎兵倒地,胸口中箭,直達五寸,夜寧眉頭一挑,老家夥!你是找死啊,他心裏想著,手上的動作微微加快了幾分,嗖嗖嗖!三箭一氣嗬成,噗噗噗!又三人應聲而倒。
炎統胡子一歪,一把拿出三支羽箭,一口氣搭弓便射,三箭成品字形瞬間射出,夜寧眼睛一眯,搭弓便截,最後,炎統的箭隻有一支射中的胸口,夜寧手持弓箭,衝著炎統搖了搖,以示挑釁,炎統冷哼一聲,繼續搭弓。
兩人你來我往,你射我擋,一時間箭影攢動,好不熱鬧,百箭過後,兩人各自端坐馬上,夜寧還好,隻是手指有些發木,手臂發麻,而對麵的炎統明顯的體力有些不支,坐在馬上喘著粗氣。
副手見他這樣,連忙過去接弓,卻被炎統推到一邊,開玩笑!被小輩瞧不起已經夠讓他惱火,如今還要讓他棄弓,他可不答應。
夜寧見對麵的炎統如此狀態,微微輕笑一聲道:“老前輩好箭法,如此高領眼神還這麼好,實屬不易啊,但這人既然歲數大了,就要服老,不要總玩兒箭,多危險啊!”
炎統聽到這話,頓時吹胡子瞪眼道:“毛頭娃娃!牙長齊了嗎就學人家充大半兒蒜,不服咱們繼續,老朽也好好教教你個晚輩怎樣尊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