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裏,辛夷趕緊過去拉住亥胄:“亥兄!快撤吧!一會兒走不了了!”

亥胄怒氣衝衝的望著城頭,眼目充血,他實在不甘心,這麼多兄弟喪命於此,對方卻毫發未損!一想到這些,亥胄變覺得胸腔憋的難受!

辛夷見亥胄不說話,隻是咬著鋼牙直勾勾的望著城頭,這可不行!他將斧子交於左手,右手飛快攔住亥胄的腰,輕輕一使勁便將亥胄扛在了肩膀上,亥胄一愣,隨即大罵道:“幹嘛?快放我下來?我要為兄弟們報仇!”

辛夷像是沒聽到一樣繼續急跑。

“慫包!放我下來你!”

吉斌在上麵看著這一幕,一言不發,身旁的副手說道:“城主,要不要打開城門,派人追擊?”

吉斌擺擺手,示意此事不用操心。

夜寧衝到炎統身邊,手中方天畫戟不要錢似的對著炎統一通狂砸,炎統招架的手忙腳亂,胯下戰馬也是一聲聲的嘶鳴,這可急壞了炎統的副手,他端坐馬上,急急向這邊衝來,卻被夜寧的副手攔下,兩人剛一見麵,便分外眼紅,可這才鬥了幾個回合,就見炎統腳下一滑,差點掉於馬下。

炎統將大刀一收,調轉馬頭便跑,夜寧愣了愣,催馬便追,但被炎統分出的一波騎兵攔住,夜寧冷哼一聲,與騎兵殺在一處,跑掉的炎統足足奔到大軍最後麵,這邊停馬修複氣血。

他看著顫抖不止的手指與手臂,暗道真是人老不中用了,再看戰場上,夜寧正端著方天畫戟大殺四方,炎統知道大勢已去,這邊的任務沒有完成,也不知道那邊怎麼樣?剛剛好像……

炎統想了想,剛剛交戰的時候,達努城那邊好像有火光,但因為打的正酣,他有些記不得到底是什麼情況,此刻他在望向那邊,火已經滅了,隱約有人影,但看不太清。

炎統沉思了半天,再抬頭時,他覺得撤退,這次被敵人打了個措手不及,兵種帶的不全,吃了大虧,若再不撤,恐怕要全軍覆沒,想到這裏,炎統號角一吹,便一馬當先的向回跑。

前方的軍隊聽到撤退的信號,心情也是大好,這仗打的大家的憋屈,夜寧看著炎統的大軍匆匆撤退,剛要下令追趕,卻見一傳令兵策馬而來。

“報!顏將軍有令!若夜將軍這邊事情已了,務必趕往達努城與駐地必經之路上支援!”

夜寧聽到這裏眼神一凝,看來顏墨還有下一步動作,想到這裏,夜寧也顧不上已經敗逃的炎統,趕緊整合軍隊,延路而走。

顏墨手握長槍,騎馬奔於達努城方向,身後的部隊緊隨而行,一路上所有人馬不停蹄,就連步兵也是全力前進,副將行在顏墨身旁,他一邊騎著馬,一邊觀察著顏墨狀態,這麼多人裏,也隻有他一直看著顏墨與易行君的戰鬥,雖然他也與對方的副將戰過幾個回合,但顏墨以傷換傷時,他也是看清了的。

此時見顏墨不顧受傷,仍趕往下一個戰場,這心裏頭不免擔心起來,萬一顏墨有個三長兩短,別說家裏的將軍夫人,即便是夜寧那一關他也過不去!

“將軍……你的傷?”

顏墨頭也不回的道:“無礙。”

副將一愣,這也叫無礙?琵琶骨啊!差一點就刺透了!可顏墨這樣說,他也不敢太過反駁,隻好硬著頭皮繼續急行,如果一會兒真要打,大不了自己上!

辛夷和亥胄各自走在隊伍最前頭,所有騎兵的戰馬都在剛剛的戰鬥中被燒死,連帶著這兩人的戰馬也葬身了火海,此時也隻能步行,亥胄一言不發的走在左側,他臉色陰沉,像是隨時都可以擰出火來,辛夷扛著大斧走在另一側,他還好些。

此次出戰,他隻是陪襯,因為神經大條,所以易行君根本沒給他派什麼重要的任務,所以主事人是亥胄,立功了,領頭人功勞最大,相反的,要是出了岔子,領頭人的罪過也是最大的。

所以此刻辛夷心情還不錯,不過他也有些同情亥胄,易行君的手段可是很厲害的,有功一向賞的多,有過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