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寧說了一句很繞嘴的話,但吉斌了解他說的是什麼意思,還沒等吉斌接話,夜寧又說道:“他剛來到匈奴的時候,我還不認識他,可汗很欣賞他,封了他異姓王,我當時很不服氣,文韜武略,同代人裏我沒服過誰,連我都隻是個王子,他居然上來便壓我一頭,而且還是個中原人,我一直很不服氣。”

說到這,夜寧突然看向吉斌:“這次可汗派我與他一同前來迎戰西涼賊,我很是開心,終於可以名正言順的打敗他,告訴全匈奴誰才是真正的文武全才,可直到真正到了戰場,我才知道這次的戰鬥和往常有何不同,易行君這次是有備而來,和以往的試探不同,他這次是真的打算吞並匈奴。”

夜寧的眼神暗下一些:“他帶了很多軍隊,人數上是我們的一倍,沒來的時候,駐守的將軍被殺了,軍隊被易行君蠶食了很多,我們來後,可用之人一個也沒有,甚至連一個了解敵人狀況的人都沒有,顏墨不顧我的勸阻,硬是獨自一人潛入敵方的營地打探軍情,直至最後被我救出,那時候我就知道,我這輩子也超不過他。”

吉斌歎了口氣,出聲安慰道:“別這樣說,你也是我們匈奴的驕傲。”

夜寧搖了搖頭:“你不知道,我們到了敵方軍營時,看著一排排的士兵,沒有一個人敢動,當時我便佩服他,這麼多人他居然潛了進去,雖然最後被發現了,但我一點都沒有覺得這是失敗的,而且就在今早,負傷未愈的他,又生龍活虎的出現在營地裏,根據探馬的回報,準確的猜測出敵軍的意圖,帶領我們做出應對,他派我去攔截炎統自己麵對剩下的幾十萬大軍,負傷之時與易行君戰鬥,最後喝退兩個統領,俘虜幾萬敵人,試問,這些事哪個匈奴人做的出來?”

吉斌狠狠點頭:“顏將軍大才!得之是我匈奴之福!”

夜寧苦笑一聲:“是我太沒用,讓他受了這麼重的傷,如果我能力再大一些,就能替他多分擔一些重擔,他也不至於落得如此下場,若顏墨不能醒來,我也無顏苟活於世!”

入夜,傾畫臥在軍帳中,翻來覆去睡不著,她隻覺心裏像是堵了一塊巨石,悶的難受,於是便起床出帳走走,他們的軍隊駐紮在山裏的一處空地,為了早日達到達努城,封銘特意選的近路。

此時帳外燈火通明,巡邏兵來回走著,傾畫漫無目的的逛著,顯得有些心事重重,封銘也沒有睡,抓著酒壺在帳外獨飲,見傾畫出來,趕緊起身詢問:“夫人還沒有休息嗎?”

傾畫見是封銘,憂心的說道:“明天咱們能快點趕路嗎?”

封銘一愣:“恩……您是覺得,有什麼不好的事要發生?”

看著傾畫的樣子,封銘感覺到異樣,所以才這樣問道,傾畫點了點頭:“我總覺得顏墨有危險,想盡快過去,看看能幫上什麼忙。”

封銘表示理解,但也勸說道:“夫人不要多想,以將軍的能力,相信西涼那邊也奈他不何,明日咱們早起趕路,相信不出兩天,應該便可到達邊境。”

傾畫想了想,也隻能這樣了,邊境離國都稍遠,此時他們的速度算是快的了,雖然心急,但也不能飛過去,於是隻好慢慢來,這邊急著趕路,易行君那裏卻發生了大事。

易行君坐在軍帳中,正接受著軍醫的治療,這種貫穿傷,是軍醫最不願意見到的,首先傷口有穿透,必須要堵上一處才可繼續治療,不然身體裏長肉速度太慢,而且一個窟窿兩邊有口,透風性能倒是極好,但這又不是挖隧道……

軍醫一邊施治一邊擦汗,易行君看到後,笑道:“不用緊張,放心施為。”

此刻吸引力光著膀子,汗水從頭頂一直流到肚臍,就連健康的那一半身體,也微微有些顫抖,但他卻沒吭一聲,還能笑的出來,這種表現,足矣體現出他的的毅力與狠勁兒,對自己都這麼狠,對敵人又會是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