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寧大口大口的喘著氣,顏墨搖了搖頭:“對不起,本不該給你看的,但傾畫現在的處境太過凶險,你要振作,我也要振作,不能讓敵人有機可乘,現在你我兩家都出了事,你回去還是我回去?”

夜寧猛一抬頭,剛想說些什麼,卻又咽了回去,他很想馬上就回去,玲瓏現在的狀態肯定也好不到哪去,但自己回去了是救不了傾畫的,傾畫被關進大牢,罪名是害死可汗與夜府小公子,這裏頭肯定有父親的手筆,因為如果父親沒有插手,傾畫的罪名絕不會是兩個!

夜寧正在糾結,顏墨突然抓住他的肩膀道:“你回去吧,好好陪陪玲瓏,喪子之痛她肯定受不了,我沒別的請求,就請你務必保證傾畫的安全。”

顏墨誠懇渴求的眼神,直直的望著夜寧,夜寧愣了片刻,趕緊搖頭道:“還是你回去吧!這件事絕不簡單!傾畫應該是被有心人陷害,而且這人絕不簡單!我回去不起作用,這裏頭……這裏頭有我父親推波助瀾,我回去也鬥不過父親的,你回去一定要查清凶手,如果真是傾畫,我……”

“絕對不會是,如果是!我一命抵一命!”

夜寧張了張嘴,最後還是點了點頭,沒有多說什麼,因為他也不敢相信孩子是傾畫害死的,他印象中的傾畫絕不是那樣的人,曾經玲瓏確實做過很多錯事,但傾畫從來都沒有太過在意,而且他相信顏墨的為人,就衝顏墨的人品,他的夫人也絕不會是大奸大惡之徒。

顏墨抿了抿嘴,衝著夜寧微微抱拳,時間不多了,那個傳信的人,哪怕日夜兼程,到達這裏也需要三天,傾畫三天前就已經入獄,可汗又不省人事,根本不會有人給傾畫做主,自己如果再耽誤時間,回去以後很有可能隻見到一具屍體。

顏墨頭也不回的走了,隻留夜寧一人在城樓上淩亂,他確實是心思淩亂的,雖然他是個男人,有淚不輕彈,但喪子之痛也很難熬,素未謀麵啊!親生兒子自己連看都沒看過,就死於非命,這讓他如何快速釋懷?

封銘在旁邊聽的真著,但此刻的他也不知道該如何安慰,他很想和顏墨一起回去,但這裏戰況吃緊,他無論如何也不能意氣用事,兩人站在城樓上,一起沉默著,城下的易行君遠遠的看著顏墨走上城頭,又走下去,麵目表情甚是凝重,而且他走後夜寧的狀態很不好,有心的他猜到一定有事發生。

他將辛夷叫到跟前,交代了幾句,便回了營地,大皇子並未阻攔,他根本不關心易行君的事情,他隻關心達努城最後是誰的人攻下來的,易行君回到營地後,馬上派出探馬守在達努城另外三門必經之路,他懷疑顏墨肯定要走,雖然不知道他要幹什麼,但多年與之打交道,這點眼力還是有的,果不其然,半個時辰過後,探馬退回來報,顏墨確實出了達努城,趕奔的方向,是匈奴。

易行君坐在椅子上略微沉吟,突然輕笑了一聲,看來匈奴出事了啊,而且問題還不小,能逼迫顏墨在這麼緊急的時候回匈奴,肯定與傾畫有關,這個癡情的家夥,忙著回去英雄救美呢。

“來人,備馬。”

易行君騎馬來到軍營內,挑了一萬精兵,頭也不回的追著顏墨而去,兩方之間拉開的距離足足有五十幾裏地,追是追不上了,但易行君卻一點也不著急,他像是遊玩一樣奔行在官道上,一路嘴角掛著笑容,弄得身後的士兵皆搞不清將軍這是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