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爺冷哼一聲:“真個屁,滿嘴假話。”

管家皺皺眉:“不會吧,他怎麼說也是可汗身邊的紅人,如果跟您撒謊,您告訴可汗……他的位置可要不保啊?”

老王爺反駁道:“我說的不是這小子沒一句真話,而是句句都不真不假的。”

管家聽到這才恍然大悟,原來王爺隻的是真假參半,這倒也正常,隻屬於可汗的人,怎麼可能因為一頓飯就把所有他知道的事全盤托出呢?肯定是要藏起來一些的。

“沒關係,我請他吃飯壓根也沒想套出多有用的話,隻要知道個梗概就可以了,聽他的話裏,雖然去前線支援未必能換來太子的位置,但既然可汗有好事還想著咱們,咱們也不能卷了可汗的麵子,去後山叫兩個人,帶上十萬人前去支援吧。“

管家領命,趕緊馬不停蹄的奔了後山,老王爺一個人坐在寢宮一字一句的琢磨著剛剛姓安的說的話,琢磨了有七八遍時,老王爺突然皺起了眉,可汗與顏墨打賭,用的賭注是太子之位……

不對!可汗是不可能和顏墨用太子之位做賭注的,當日自己與可汗見麵時,提到這個位置,他的態度可是很堅決的,非顏墨不可,如今因為一點小小的火氣,卻將這個位置拿出來做了賭注了?這麼兒戲?打死老王爺他也不信啊!

再說換太子這事兒,可是很講究的,太子做了影響很壞的事情,不得可汗寵愛,他才有可能被撤掉,如若不然,隻要新立的太子不死,那麼他的位置就沒有人可以撼動,可汗也不行。

所以姓安的撒謊了,而且還不是一般的謊言,應該是彌天大謊!

“管家!管家!”

管家趕緊進來,躬身行禮,老王爺也顧不得許多,趕緊吩咐道:“想盡一切辦法,混進宮中,無必要給我確定好可汗的狀態,如果可以,再查查顏墨與姓安的到底有什麼瓜葛,千萬不要打草驚蛇。”

管家點點頭,退出屋子,安排人手去了。

西涼國的這個季節萬物都有些荒廢,直到辰時的早上,太陽已經高高升起,風還是打著卷的吹過,不禁讓人有些發冷的縮起了脖子。

宮中的護衛都已換上了秋衣,今天一大早,看守公主的護衛隊長目送著最後一批大雁遠飛離去。他獨自一人在院中踱步,暗暗發起愁來。

今天不是護衛隊長的班,他有大把的時間可以用來娛樂,若是平時,他早已跑到賭坊去痛痛快快玩上幾把來解手癢,可今天,他實在沒有心情,原因都在那個新來不久的二皇子的貼身侍衛身上。

平時大家都相安無事,而隊長更是和那名姓蕭的侍衛稱兄道弟,蕭劍也是將公主的吃食分給大家,當兵的出身平時沒什麼好的夥食,所以隊長一直覺得這侍衛人還不錯,更何況他是二皇子派來的人,更沒有起什麼疑心。

可是不久之後,隊長發現蕭劍在公主寢殿裏呆的時間越來越久,先是一刻鍾,後來半個時辰,再後來一個時辰,到現在已經一個半時辰了。

按理說,吃人家的嘴軟,不該再說些什麼,可自己是皇上派來的,而不是二皇子的人,如果公主和他真有什麼事,自己恐怕難逃一死,在看守公主之前,國君曾告訴過他們,哪怕一隻蚊子從公主的麵前飛過,他們也要知道是公是母,如若不然,人頭不保,這句話他們一直記得,但現在有一隻大蚊子每天與公主獨處那麼久,他雖然知道是公是母,但兩個人在裏麵幹什麼,真的不敢保啊!罷了,蕭老弟,對不住了。

護衛隊長一邊想著,一邊在庭院中的樹下踱步,那樹上的葉子早已經脫落的不剩幾片,隻留下光禿禿的樹枝,似乎有些哀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