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經常見到邊防軍,所以這種陣仗擺在麵前,他第一個想到的,便是敵襲,所以手心出汗,脊梁骨發寒,這都算是正常反應,他壯著膽子向下喊道:“來者何人?”
城下的將領銅銀錘向上一指:“邊防將軍梁旭!”
身後一個略顯低調的身影也催馬上前一步道:“邊防將軍佟宇。”
城上將領一愣,這兩人都是匈奴邊防的人,怎麼跑這來了。
“原來是自家人,你們不在邊防守衛,跑回國都,是有什麼事情嗎?”
梁旭剛要說話,被佟宇攔住:“我們有要事求見可汗,麻煩通報。”
城上之人點點頭,笑道:“自家人,不用通報,你們進去吧,但這軍隊……”
“軍隊自然是在這兒等候。”
“好,來呀,開城門!”
城門緩緩打開,梁旭和佟宇催馬急行,不久後便來到宮門處,虎符一亮,誰敢阻攔,兩人暢通無阻的來到內裏,安隊長不在,手下們兢兢業業的守著大殿和可汗的寢宮,任誰也是進不去的,梁旭和佟宇早已下馬,皇宮內是不可以騎馬的,他們路過大殿,又路過可汗的寢宮,皆是看到一群人守衛森嚴,兩人對望一眼,繼續向前,安隊長的住處他們是知道的,此次事件,是因安隊長而起,兩人協商後,也是覺得沒有必要驚動負病中的可汗。
一路行來,到了安隊長的住處,這裏環境還是很優美的,至少比邊境要好很多,守衛見到有陌生人過來,趕緊攔住,梁旭的脾氣,豈是他們能降的住的?三兩下之後,守衛便被按倒在地,佟宇搖了搖頭,覺得這種負隅抵抗完全是沒有意義的,兩人來到安隊長的院子,左右找了一個遍,不見他身影,梁旭有些不耐煩,抓起一個正在地上打滾的守衛,吭聲問道:“顏墨被關在哪?”
那人起先是不吭聲的,直到被掰折一根手指,他才指出個方位來,梁旭冷哼一聲,將他放下,與佟宇一齊而出,順著剛才那人指出的路線一路向前,不一會兒的工夫便來到了一間小小的院子,順著小門向裏麵看,一女子正在澆花,說是澆花,不如說是澆土,花兒種子剛種下不久,這幾日又不見雨水,芽都未發。
佟宇清了清嗓子,出聲喊道:“請問,顏墨住在這裏嗎?”
傾畫一回頭,見兩名陌生人正站在門口向裏麵觀瞧,顏墨聽見喊聲,趕緊出門,正巧看見梁旭和佟宇,他欣喜異常,連忙本過去將兩人讓進屋內,互相介紹後,傾畫才認得這兩人是誰,幾杯茶水過後,傾畫已經去準備飯菜了,平日裏做飯這種活兒,自然有丫鬟媽子幹,但今日不同,傾畫聽說這兩人是他的好友,便想著親自下廚為他們接風。
宴席上,三人喝了不少的酒,顏墨簡短的敘述了下自己的遭遇,但這酒菜還未吃完,安隊長已經打上了門,他剛剛回到住處,就看到自己的手下在包紮斷指,詢問了事情經過,才知道有人上門打傷了他,心裏一陣氣急,問了兩人來人的去處,才得知是找顏墨的,安隊長心想,擅闖進宮也就算了,還敢在宮裏逞凶,這他哪裏忍的了?
剛一進院子,安隊長已經高喊起來:“是誰打傷了我的人,給我出來!”
梁旭聽到聲音,握住身旁立著的大錘,瞬間出了屋子:“你爺爺我打的,怎樣?”
兩人的目光在空中短暫的交鋒,瞬間擦出火花,安隊長仔細一看,這人他認識,邊防上的將軍,叫梁旭,而且去年他回來時,自己在大殿內見過幾麵,為人神經大條,是個莽夫,而梁旭呢,看著眼前的人也是隱約有些印象,隻是一時想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