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目光中閃過一絲陰霾,緊繃著的身體突然鬆懈下來,她終究還是說出了。

當然要告訴傾畫真相之前,兮兒還是有些糾結的,畢竟自己一進宮便被安插在太後身旁,雖然出了這樣的事,她還是本著忠心並沒有告知傾畫。

可是經過這幾日,兮兒終究是想清楚了,對於太後那般的人,根本就不值得自己這樣對待。

而傾畫對自己不薄,若是不將真相說出來,恐怕自己餘生都會不安吧!

傾畫看著眼前的兮兒,眼中的詫異一閃而逝,若是兮兒做的話,一切倒也解釋得通。

她畢竟是書香世家,對於仿字也沒有多大的問題。

兮兒說完便一直低著頭,一言不發,於是自愧,讓她不敢在傾畫麵前抬頭。

傾畫發現兮兒的愧意,嘴角浮現淡淡的笑意,她輕輕覆上兮兒的頭,柔聲細語的說道,“罷了,事情可以解決便好。”

兮兒身體不由得一怔,她在這宮中待得並不久,在她的印象中,主子不應該是這麼溫和的。

一時間,熱淚盈眶,兮兒低聲啜泣,愧疚一下子就滲透道她的心底,她一下子跪下,連忙道歉,“對不起,對不起!”

傾畫目光一柔,在她看來,兮兒並不應該愧疚,畢竟不是她自己自願的,若是太後硬讓她做,她也沒法拒絕。

……

次日清晨,被雨滴洗禮過的世界顯得清新脫俗,而此時,傾畫正走在宮道上,一臉輕鬆的走著。

她打量著宮牆之上,竟有一朵嬌小的野花獨自立在上麵,微微驚訝。

而白芷在前引路,對於傾畫的態度,還是有幾分敬佩,都出了這麼大的事情,還能夠泰然自若。

不過白芷並不清楚,其實傾畫能夠這麼安靜的原因是因為她已經有把握了。

片刻後,傾畫出現在了太後的宮殿上,看來太後已經迫不及待想要懲治傾畫了呢!

隻見上座上的太後微微靠著椅子,臉上有幾分倦意,手中正拿著一杯似茶一般的東西微微抿了抿。

見她微微皺了皺眉,傾畫便猜測,那應該是藥吧!

看著眼前的人兒,太後的眼神有些怪異,像是嘲諷一般的神情,還有幾分自傲。

傾畫微微拂了拂身,而太後並沒有想要讓她起身的意思,傾畫便自己起身了。

闕氏微微皺了皺眉,心裏更加不喜傾畫,不過礙於顏墨說過傾畫不用行禮,闕氏縱使再不滿,終究也不能怪罪。

傾畫看著闕氏,眼裏的笑意影藏不住,闕氏自然察覺到了這一點,心裏有幾分疑惑,更是發出一聲冷哼,這個傾畫真是不知死活,都這個時候了還笑得出來。

一時間,這大殿的氣氛有些詭異,無人開口,甚至連大氣也不敢喘一下。

一種無形的迫力壓迫著傾畫,她卻依舊挺直腰板,氣勢絲毫不會輸給闕氏。

闕氏見傾畫沒有一絲怯意,心裏更是不爽,用質問似的口吻說道:“皇後是否有意想要害本宮?”

不是疑問的語氣,而是用一種及其肯定的語氣,眼神更是咄咄逼人。

傾畫沒有絲毫波動,安靜而又平淡的說道,“傾畫自問並沒有做錯什麼,而且那方子也不是本宮所寫。”

太後微眯著眼眸,聽著傾畫的話,身子微微顫動,心裏不禁起疑:難道她知道真相了?

可是轉而想,兮兒已經被自己處理了,她縱然知道真相又如何為自己辯解?

傾畫嘴角勾起一抹弧度,看上去還有幾分傾城之姿,太後最是見不慣傾畫這種高高在上的模樣。

恨不得趕緊定她的罪,對於傾畫,她可是恨得牙癢癢!

太後裝腔作勢的問道,“你雖然這麼說,又怎麼證明呢?哀家不可能光憑你的一麵之詞就放縱罪犯吧!”

傾畫身子側移,她的身後便出現了一個身穿綠色襦裙的女子,闕氏不由得眼睛睜得大大的,誰來告訴她這兮兒為何還活著?

不過闕氏的驚異轉瞬即逝,她的臉上出現了一絲淡漠,看著兮兒的目光也有些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