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差點命喪於此,皇叔跟小雅一定擔心壞了,簡文珩趕緊向王府的方向跑去。一路上耳邊充斥的全是“太子啊”“嗜血霧林啊”“精兵將士全城搜尋啊”……看來這次父皇也知道了,不知道又會有怎樣的責難。
簡誌軒此刻正將自己關在書房思考應對之策,完全不顧阮琴雅在外哭著大叫“父親……”這樣的局麵如何收場?簡誌軒在書房裏來回跺著步子,煩躁不已。突然,外麵停止了哭喊!
“小雅!”簡文珩本是直奔皇叔書房報平安,卻看見阮琴雅小小的身子趴在門上拍打著。
阮琴雅聞聲連忙轉身,淚水漣漣。看見簡文珩的那一刻,忙撲過去緊緊地抱住簡文珩,“文珩哥哥,小雅好怕再也看不見你!”
簡文珩替她擦幹眼淚,愛憐地說道:“傻妹妹……”拉著她一同進入王爺的書房。
簡誌軒回頭瞧見完好無損的簡文珩錯愕不已。剛才還一直苦無對策,如今太子已活生生地站在自己的麵前。簡誌軒趕緊走上前捏著簡文珩的手臂,仔細打量著他,除了臉色有些慘白之外,也算毫發無損。簡誌軒聲音有些顫抖道:“太子可好?”
簡文珩看見皇叔如此神情,倒有些難過,都怪自己太過任性妄為,害大家擔心了。“勞皇叔掛心,我沒事。”
簡誌軒輕輕地拍了拍太子的手,“好,好,好!沒事就好!小雅,快扶文珩哥哥回房休息,為父這就入宮!”
阮琴雅瞧見父親的眉頭舒展,也舒心不已。朝簡誌軒微微欠身,就與簡文珩退出了書房。
“文珩哥哥,小雅沒用!小雅除了哭什麼也做不了!”阮琴雅一想起雪夜簡文珩為自己擋下蛇毒,而他連番遇難自己隻能眼睜睜地看著,便無比自責。
簡文珩正沉浸在大難不死,重見阮琴雅的喜悅之中,乍聽阮琴雅自責的話語頗為意外,“小雅何以會有如此想法?”
阮琴雅真切地說:“文珩哥哥,小雅能為你做些什麼嗎?”
簡文珩看著比自己矮一個頭的阮琴雅,她還那麼小,等她長到自己這麼高的時候,一定比今日那個白衣姐姐更俏麗動人。“小雅,你能為我笑笑嗎?”至打初次見麵小雅對自己莞爾一笑之後,便再未見過她舒展的笑顏。
阮琴雅有一瞬間的驚訝,轉而更多的是感動,他如此待我,隻是想讓我開心嗎?
“文珩哥哥……”
簡文珩摸了摸她的頭,笑到:“別老皺著眉頭,我的小雅笑起來可是能化開冰雪的!”
阮琴雅抬著頭,瓷娃娃般的臉龐上稚氣中帶著堅韌,“文珩哥哥,小雅這條命也許除了你和娘親,便無人在意了,隻要你高興,讓小雅做什麼都好!”
簡文珩拉著阮琴雅的手,微微彎身,說:“小雅,你可是昱國的公主,你的性命攸關皇室榮辱,不要再妄自菲薄了,好麼?”
阮琴雅點了點頭,如果讓自己在昱國公主和尋常溫暖的普通人家之間選擇,我情願是後者,隻不過,這樣一來,便沒有了文珩哥哥的關心和愛護。王府,皇宮,終究都是兩個囚籠,我生於此,長於此,還得依賴於此。何時,我才能逃離於此?阮琴雅看著樹上“嘰嘰喳喳”的鳥兒,你有翅膀,等你長大以後便可自由飛往想去的地方,等我長大以後,我的命運又會是怎樣?文珩哥哥是太子,他會是昱國未來的皇上,他還會這樣對琴雅嗎?想到這裏,阮琴雅不由得握緊了簡文珩的手,生怕這樣的時光稍不留意便從指縫中溜走。
晚膳後,簡誌軒風塵仆仆地回到了王府,直接進了簡文珩的廂房。開春了,夜裏也沒了天寒地凍的感覺,簡文珩開著窗戶一遍一遍地寫著白天同小雅一起做的對子,難怪太傅會誇小雅聰慧,文采不輸比她多讀5年詩書的自己,當真是慚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