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文珩拉著琴雅一溜煙兒跑到了禦花園,冬日裏萬物沉睡,連那湖麵上也結了薄薄的一層冰,看不見漂亮的錦鯉在水裏嬉戲。
琴雅素來喜靜,突然跟著太子這樣一路小跑有些氣息不勻,斷斷續續地說道:“文珩哥哥……長公主……她……”
“不要管她。不過以她的脾性,今日咱們是別想清靜讀書了。”簡文珩坐在湖邊的欄杆上,看著氣喘籲籲的琴雅,笑道:“小雅,我帶你好好逛逛禦花園,可好?”
不等小雅回答,隻見常跟著大太監徐子監身邊的一個小太監慌慌張張地跑來,上氣不接下氣地說道:“太….太子…..可找到你了……皇上讓你快…快去禦書房……有緊要事!”
簡文珩仍不以為意,問道:“怎麼是你,徐子監呢?”
“師傅老早就出宮替皇上辦事去了,不在宮裏。”小太監的氣息稍微平順了些。忽然像是想起了自己的任務,緊張地說道:“太子爺,您快去吧!皇上等著您呢!”
簡文珩看了看琴雅,琴雅笑道:“文珩哥哥你去吧,我自己回中儀殿。”
簡文珩不耐煩地看著一臉焦急的小太監,說道:“走吧走吧!”
本以為父皇召見自己一定又是過問自己的功課,誰知一踏進禦書房便看見跪滿一地的朝中要臣,這情景,完全是將早朝改到了禦書房嘛。
而簡文珩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是看見了連行將就木的曹丞相都拖著病怏怏的身體一臉惆悵地站在父皇跟前。
見皇叔朝自己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簡文珩隻得老老實實地站在皇叔身邊。
父皇神色嚴峻,仔細地研究著昱國的地形圖。
半晌,問道:“若開戰,我們有多少勝算?”
睿親王簡誌軒回道:“若打持久戰,此戰未必會輸,隻是國本也必定有所損傷;可是漠國的男子自幼與野狼徒手較量,再加上漠國人民茹毛飲血的生活習慣,隻怕一旦攻入國境,就由不得我們是否打持久戰了。”
簡文珩倒吸一口涼氣,漠國與昱國一向井水不犯河水,何況中間還隔著一個地域隻有昱國的三分之一的奕國,為何舍近求遠要進犯我們昱國呢。
“難不成我們的將士要在他們家門口阻止進犯?”皇上有些惱怒。
沉默多時的曹丞相突然開口,“老臣是文臣,領兵打仗之事不太懂。但是從地形上看,昱國山多路險,漠國人再英勇善戰恐怕也難攻入我國。再者,要到昱國還得經過奕國,從戰線上來說,他們已經吃虧不少,隻怕到了昱國兵力已被耗弱,以我昱國的兵力,應當不難應付。”
簡誌軒輕哼道:“老丞相,隻怕奕國淪為幫手,或者被殲滅,到時候漠國的兵力是壯大而不是削弱咯。”
“這……”曹丞相無言以對。
“皇弟可有何策略?”皇上問道。
簡誌軒笑了笑,說:“其實這一戰,大可不費一兵一卒。”
“哦?”看著簡誌軒自信的樣子,皇上期待地望著他。
“據臣弟了解,漠國人早已習慣了世世代代在黃沙大漠的生活,若讓他們曆盡千辛萬苦,犧牲族人的性命,隻為占領到處都是懸崖峭壁的昱國,未免太牽強了些。”簡誌軒回答道。
皇上沉思片刻,說:“你是說,他們隻是虛張聲勢,其實另有目的?”
簡誌軒肯定地點了點頭。
“有何目的?”
“若他們另有目的,一定會有大使到訪,我們隻需靜候就是了。”簡誌軒似乎胸有成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