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被軟禁在太**裏的一個偏殿裏,這幾日宮女們送進去的飯菜倒是吃得一點不剩,隻是曹茵的精神狀態一點也不見好轉,任憑太醫們如何調理一點成效都沒有。太醫不是不明因由,隻是不敢道明罷了。隻能明哲保身繼續為太子妃診治。
這一切,琴雅看在眼裏。若不想法子讓曹茵露出馬腳,這一世恐怕也不能替皇後,替碧兒報仇了。
“公主……”
琴雅靜靜地坐在書案前,一心沉浸在書法裏。佩文急衝衝地跑了進來,雙手叉腰大口喘著粗氣。
“回來了……”琴雅纖纖素手在宣紙上流暢地揮動,娟秀的字像一個個蝴蝶躍然紙上。
“公主,已依照您的吩咐傳話給曹丞相了,約莫晚膳前應該能趕入宮中。”
“太子呢?”琴雅隨口問道。
“太子還在禦書房。”佩文回到。
“現在什麼時辰了?”
“申時三刻。”
琴雅停下筆,抬頭所有所思地望著佩文,半晌道:“去告訴太子,就說琴雅為皇後抄寫的經書,想現在拿去權音寺接受大師的超念。”
佩文有些不解,又不敢開口詢問,愣愣地盯著琴雅。
琴雅起身卷起已晾幹的宣紙,解釋道:“這個時候公然請太子過來總歸不太好,若你這樣向太子稟報,太子知道我的心意,他一定會來中儀殿的。到時候我會再想辦法將太子引去太子妃處。”
佩文連連點頭,“公主真聰明,佩文糊塗,奴婢這就去!”
琴雅歎了口氣,從何時起,自己也要這樣用盡心力對待文珩哥哥了?她輕輕撫了撫手中的宣紙,盡管利用了這些經文,可是剛才的一筆一劃都飽含著對皇後的敬意,若能用它揭穿太子妃,倒也能對自己對文珩哥哥有個交待。
琴雅從腰際掏出一顆藥丸,這顆藥丸還是她特地拜托太醫給的。說是寧神靜氣的東西,實則服下便有種昏昏欲睡的感覺,就像一個人疲勞過度後頭暈目眩的狀態。
琴雅悄悄含在嘴裏,隻需要等到太子一來,她就吞下去。剛好在太子麵前昏倒,這樣一來就能拖延到曹丞相入宮的時辰。
文珩哥哥,他日你若知道琴雅如此設計於你,你可還會待小雅如從前?
“太子駕到!”殿外小太監扯著嗓子通稟道。
琴雅的喉嚨微動,藥丸順著舌腔吞入腹中。
就在太子進門的那一瞬,琴雅昏倒在地,手中卷好的經文滾落在地,沒了力的束縛像絹緞一樣鋪散開來,一直散到太子的腳邊。
“小雅!”太子慌忙奔到琴雅身旁,抱著她輕輕拍打那張略有倦容的臉,“快去請太醫!”
“是,奴婢遵命。”佩文見琴雅倒地,也昏了神,她知道琴雅的計劃,卻不知她的辦法。
簡文珩將琴雅抱到床榻上,緊緊握著她的手,目光落在那張昏迷的臉上舍不得移開。
“小雅……”簡文珩輕輕喚道,卻無半點回應。
“小雅,母後不在了,你若再有什麼事,我該怎麼辦……”簡文珩將頭埋在琴雅的手裏,聲音裏透出無盡哀傷。
“殿下,太醫來了!”佩文領著太醫疾步趕回。
簡文珩趕緊起身讓出一條道,急切地望著太醫替琴雅診治。
空氣裏凝結的緊張彌漫在殿內。
片刻後,太醫收好診盒。
“怎麼樣了?”太子急切地問道。
“太子放心,公主想必是太過操勞了。休息一下就沒事了。”太醫回稟道。
佩文似乎明白了什麼,走到太子身邊,說道:“公主連夜為皇後抄寫經文,奴婢怎麼勸都勸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