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顏不眠不休,換了數十匹馬一路狂奔回到昱國已是半月之後了。
深夜的郊外,萬籟俱靜,隻聽見草叢中此起彼伏的蛐蛐聲。琴顏驅趕著馬車來到附近唯一一戶亮著燈的農舍。
連日的奔波使得琴顏虛弱不堪,她拴好韁繩朝農舍走去。
農舍的屋門被琴顏輕而易舉地推開了,屋內一對小夫妻正在摟摟抱抱準備親熱。
“哪裏來的野丫頭!”男子被人打擾了興致,粗魯地抄起鐵鍬朝琴顏劈來。
琴顏左手一揮,扣住男子握著鐵鍬的手,疼得他呲牙咧嘴“哇哇”大叫。琴顏順勢從腰際掏出一顆藥丸塞到那人口中。
“你你你….你給我吃了什麼…….”男子雙手扣住自己的喉嚨,漲紅了臉。
“毒藥!”琴顏輕蔑地看著他,向戰戰兢兢縮在床腳的女人走去。
“不要不要過來,相公救我……”
琴顏從懷中掏出一個小黑袋扔到女人麵前,裏麵的金子滾落出來。
“這裏是一袋金子,給你們的。”
“你到底想幹什麼!把解藥給我!”男子走到琴顏麵前,將女人護在身後。
“外麵有輛馬車,裏麵有個人。你們替我好好照顧他,事成之後,我自會將解藥給你。若有任何閃失,別說金子解藥,隻怕你們的屍體都找不到!”琴顏狠狠瞪了兩人一眼,轉身離開農舍。
王府一如既往的莊嚴安靜,琴顏從後門飛身躍入。再過兩個時辰便是簡誌軒準備起身入宮的時辰了,一定要趁現在找到解藥。
琴顏躲過巡夜的侍衛,來到離簡誌軒書房僅有一院之隔的丹藥房,確保無人發現後,琴顏輕輕合上房門。
丹藥房裏密密麻麻擺滿了藥瓶,琴顏掏出一個火折子,仔細翻找著。這麼多藥瓶,不同顏色,不同形態,連個名字也沒有,究竟哪兩瓶才是清泉和回水?怪隻怪自己救人心切,忘記問師姐解藥有何特別之處。
這樣找下去,隻怕三天三夜也找不到解藥。
“你在找什麼!”
一個熟悉的聲音在琴顏身後響起。
琴顏手一抖,火折子跌落在地上,彈出火花。
“義……義父……”琴顏轉身正迎上簡誌軒麵無表情的臉,“我……我沒找什麼……”
黑暗中,簡誌軒的眼神像是一把利刃,看得琴顏直發毛,她從未像如此畏懼過簡誌軒。
“你是在找這個嗎?”簡誌軒將一個藥瓶扔出,落在琴顏的手中。
琴顏手裏緊緊捏著小玉瓶,眼神裏盡是疑惑。
“很奇怪我怎麼會知道你要這個解藥?”簡誌軒朝琴顏走近,仔細地審視著她表情的變化。
“是你讓殺手下的毒!”琴顏咬緊牙齒。
“不愧是我簡誌軒的義女,果然聰明過人。可你就是太聰明,要是你像琴雅一樣信任我,我又何必費盡心機。”簡誌軒跺著步子,冷冷地說道。
“你早就知道了?”
“你一向不受我控製,但是我告訴你,沒有我簡誌軒控製不了的事情。你以為以胖九為借口就能隨心所欲了?你從小跟苗人習武以為我不知道嗎?漠國之行我是故意放你去的,我要讓你知道,捏死你們任何一個人都易如反掌。而你們,我若不想讓你知道的事,你休想知道!”簡誌軒惱怒地說道。
“撲通”一聲,琴顏跪在了地上。
“義父,求你把解藥給我,琴顏今後必定誓死效忠。”琴顏低垂著頭,懇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