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真的很夠明白了。”安樂侯冷笑著,“你倒是真吃了狗膽,不知道我什麼時候把你縱容成這樣兒了,放著京城的官兒不做,跑到這定海縣來,你篤定他若是活著就會回來這裏?你怎麼不想他會回到汴京去找?”
“我就是知道。”
淡淡地回答。這裏,是真正新生的地方,這個,自然也不用告訴小侯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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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以為我是在故意同他傲氣,怒的一甩我的胳膊:“你真當本侯拿你沒辦法?告訴你,上次可以綁你回去,便可以再綁第二次!”
“侯爺吃飽了沒事幹的話,那也由得。”我冷哼一聲,昂首向著另一邊房間而去。
“鳳寧歡!”身後響起他爆裂的聲響,燈影晃動,想必是他怒氣勃發之下,不知要拿什麼出氣,大袖一揮,震得桌上的油燈岌岌可危,隻是……奇怪,這三天之內,無論我擺出怎樣的冷臉冷淡,他竟然都視而不見,居然能容我到此,甚至……就算氣的不行,桌子拍爛若幹張,都沒有動我一個指頭,有時候那手已經要扇到我的臉上,卻總會在最後一刻停下,而後我就會觀察到小侯爺如發顫抖瘋病一樣的奇景,那手顫個不停,最後總會收回去。
真是奇怪了,莫非我有隱形的護體神功?或者冥冥中有一團氣場圍在我周圍,令這個驕狂成性的家夥才不敢動我一下?
我不理他,有恃無恐離開,出了門,呼地有黑影圍了過來:“鳳大人又惹侯爺生氣了?”
“侯爺這幾天氣的不輕,臉總是紅紅的。”
“而且這裏的飲食住宿也不比在京城,真是可憐。”
哼,他可憐?他自找的。
我不在意的走開,長長地吸兩口氣。
正在自我調節,卻聽得有個聲音輕輕地在耳邊響起:“你真的不打算回去麼?”
我像是被蜜蜂蟄到一樣跳開:“少王爺,你屬貓的麼?”
鄭印瞥我一眼:“我隻是怕驚到你,所以特意放輕了腳步。”
“不必了。”我冷笑,白眼看他。我腕上臂上身上以及脖子上的傷痕雖然已經消滅的七七八八,不仔細看看不出什麼端倪來,但是一見到他,仍舊覺得渾身冷颼颼,極難受。就好像貓見到了狗,驚得渾身的毛也都炸了起來,因為先前被這隻狗狠狠地咬過一口。
鄭印似乎看出我對他的防備,也不靠前來,不過也麵色倒是好了很多,不再像是先前一樣……想當初我緩過勁來,他來探視的時候,可是毫不客氣的撲過去,狠狠地在他的手臂上咬了好幾個牙印,鄭印幾乎要揮拳打我,礙於旁邊有展昭白玉堂浮羽以及小侯爺等人,才忍了那口氣。
不過,他理虧在先,我咬他兩口他也賠不了的,要依照我的意,就把我受過的讓他統統受上一遍,畢竟,若不是他……若不是他的話……
心底一陣刺痛,本來是想瞪鄭印兩眼的,不料他好像有些忌憚,左手輕輕地攏在右臂上,似乎在回味我賜給他的那幾個牙印……我不再逞強畢竟,就是將他咬死也不能讓事情重來或者當沒有發生過,何況我已經咬不到他……,急忙轉過頭去,仰頭看天,讓眼中的淚水滾回去。
鄭印在旁邊,輕輕說:“你何必這麼為難自己?”
“我有麼?”吐一口氣,“再說,我便就是有,又跟你們這些人有什麼關係?少王爺,你趁早還是帶著侯爺回去吧,不必跟著他一起在這裏發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