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柏林倒了杯開水,輕輕放在黎米蘭麵前,轉身回到書桌後坐下,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眼鏡,看了她一眼,邊翻資料邊說道,
“我沒想到你會過來的。”
“嗬嗬……其實我早就想過來將紗布換一下,但因為有些特殊原因,所以隻能將時間推到現在,幸好你還沒走。”黎米蘭客氣的朝他笑了笑,端起紙杯,眼睛左右瞟了瞟,有些局促的慢慢喝著開水。
陳柏林聽了,嘴角勾起一抹笑,“沒事。”隻要他在醫院,她什麼時候來都沒關係。
他話音一落,辦公室突然間沉默下來。
黎米蘭不停用大拇指撫著杯沿,眼睛盯著書桌麵,一臉心不在焉的樣子。
陳柏林看著她的發呆的樣子,清咳了一聲,見她抬頭茫然的看向自己,這才笑了笑,裝做不在意的問道,“你怎麼了?”
“我?”黎米蘭一愣,扯嘴笑了笑,搖了搖頭道,“我沒怎麼啊!”
陳柏林看著她,笑了笑沒回話,雙手交叉放在桌上,問道,“額頭還痛嗎?”
黎米蘭聽了,伸手撫了撫額頭上的紗布,對他搖了搖頭,“還行,這幾天頭很少疼了。”
“哦,那記憶呢?有沒有想起某些片斷的現象?”
黎米蘭搖搖頭,“沒,沒有。” 說完,抱著杯子又開始喝起水來。
“嗯……那我們開始拆紗布吧!”
“嗯 。”
十五分鍾後。
“難道不用再上藥了嗎?”黎米蘭邊問,邊對著麵前的圓鏡子,照了照額頭上的那道粉紅色的疤,月牙兒一樣的弧形,若不細看,還真會讓人以為那是讓人特意畫在臉上的,挺漂亮的,但,那疤,卻讓她沒來由的討厭。
“不用了,已經結疤了。”陳柏林將東西收到盒子裏,收完抬頭朝她笑了笑,“怎麼?你難道不覺得這道疤挺好看的嗎?”
“嗬嗬……”黎米蘭尷尬一笑,她不自在的擾擾頭,被看出來她嫌棄這疤了嗎?
陳柏林重新給她換杯開水放在她麵前,轉身回到書桌後,說道,“不用覺得不好意思,女人愛美都是天生的。”
黎米蘭聽了,沒回話,心裏卻偷偷翻了個白眼,嘀咕道,“說的就像你多了解似的。”
陳柏林剛準備喝水的動作一頓,看著她反問道,“你說什麼?”
“沒什麼。”黎米蘭心裏偷偷做了個鬼臉。
“哦,”陳柏林見她不說,也沒繼續追問,拿起杯子喝了一口,狀似不在意的問她,“這裏忙完了,待會你還有事嗎?”
黎米蘭狐疑的看了看他,他問這個是什麼意思?
“我沒打探你私事的意思,”陳柏林見她防備的看著自己,對她笑了笑,解釋道,“我隻是想說,我碰巧下班也沒事可做,而且這幾次見你,都覺得你像是有心事,所以就想問問你有沒時間,若是你也恰好沒事,那我帶你去個地方散散心,那樣對你記憶的恢複可能有一定的幫助。”
“可是……”
“可是什麼?”
黎米蘭被他詢問的眼神一看,心裏一疙瘩,難道要她說她回家還要學習家務?不不不,太丟臉了,若是讓別人知道她還家務都不會做,那不是鬧笑話嗎?算了,另外想一個理由。嗯…要不說有好朋友在等她?也行不通,若是在等她就一起來醫院了,還用的著一個人孤孤單單的坐在這裏,麵對眼前這位貌似很關心她的醫生嗎?這也不可能。其它的理由呢!現在正需要找理由的時候,卻一個合適的理由也想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