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目光停在那張俊逸非凡的側臉上,巧嫣不自覺地淪陷在他迷人的男性風采中,冷硬俊美,他好看得不似凡人。
八年前的驚洪一瞥,她將芳心暗許,在他身邊一直扮演著安分守己的乖女孩,希望某一天能夠獲得他的注意,但畢竟當時她還太小,無法跟他身邊那些精明世故的豔麗女人相較量,隻好忍耐著嫉妒放任他在眾多女子間周旋。
不過現在,她的努力終於得到回報了——從黎海涵手中贏回他。
從小的遭遇就告誡她,自己的東西要看好,即使被人奪走也要不擇手段地搶回來,當年就是疏忽了弟妹的無知,才會不小心讓他們搶走爹娘的愛,讓她一生背負“妓女”的惡名。
說是負氣也好,狠心也罷,至此之後,她再沒打探過家人的消息。
可是沒關係了,從現在開始,她將擁有權勢、地位、金錢和……深愛的男人。
她知道他依然愛著那個紅發女人,但她有的是時間,冷魈的心,她韓巧嫣也會一點一點地把它討回來。
戀戀不舍地將視線從他身上調回,巧嫣眉眼含笑地望著台下往來的賓客,她現在可是冷魈的結發妻子,不能失了身份。
鼎沸的人聲,穿梭來往的人影,沉浸在歡聲笑語中的人們誰都沒有注意到遠處那道纖細的身影。
噙著淚,黎海涵穿著黑衣站在樹下,望著冷魈的視線有些模糊。
距離太遠,她看不清他的臉。
他說來不及了,是什麼“來不及”了?她的解釋?他的原諒?還是兩人之間的愛情?
疑惑,最終沒有問出口,整夜無度的索取,讓她身心疲憊,昏睡間終於看見這條路的盡頭,或許這樣的結局才是最好的。
心碎和心死,對她來說已經沒有區別。
夠了,夠了,在離開之前能見他最後一麵她應該滿足了,可是為什麼心裏的破洞會越來越大?想貪心將他的容顏看到老。
他們之間早已橫了一道無法跨越的鴻溝,鴻溝那方,是遙遠的他……
握緊手中的筆記本電腦,她狠狠屏除心裏的不舍,轉身往夜色裏奔去。
在黎海涵離去不久,一道身影急衝衝地朝著內院跑來。
“喂,你要幹什麼?”眼疾手快地抓住好似蠻牛般往台上衝的侍衛,紀天雲不悅地責備道:“沒看到城主和夫人正在上麵嗎?別壞了大家的雅興。”
莽撞的家夥,大婚之日還想搞破壞。
“紀護衛,大事不好了!”
“什麼叫‘不好’?你少觸人家黴頭。”雖然現任城主夫人他也不大喜歡,但不管怎樣城主他總算成親了,既然大哥都已經娶到嬌妻,那他跟雨荷的好日子也就不遠了。
“黎姑娘她逃走了!”
“你說什麼!?”張大口,紀天雲一副“你少誆我”的表情看著他。
這麼大的事可不能開玩笑。
“屬下該死,沒有看好黎姑娘。”可是誰料想得到一個看似手無縛雞之力的瘦弱女子竟然會有那麼大的力氣,接連將兩個體形是她一倍的大漢撂倒在地。
“糟了!”紀天雲麵色一白,這一個月以來都還好好的,怎麼偏偏在這個節骨眼上出事?奇怪,衛上哪兒去了,好長時間都沒看到他。
該死,需要他的時候他卻不知跑到哪兒混去了!
“請紀護衛務必稟報城主,屬下願意接受一切處罰。”
“知道了,我馬上就去稟告城主。”天要他亡,他不得不亡。
他是那堆無辜的炮灰。
抱著必死的決心,紀天雲快步走上台,附在冷魈耳旁低語。
“混帳!”扶手在他的震怒聲中碎裂,冷魈握緊拳頭,額頭上青筋浮現。
該死的女人!她竟然想逃離他,是誰給她這個權利的?在沒得到他的允許之前,她這輩子都休想離開他!
未留下片言,冷魈足下一點飛也似的離去。
他不會讓她走的,在自己尚未對她產生厭倦之前。
照著熒屏裏的地圖,黎海涵選擇了一條人煙稀少的逃脫路線,奔跑之際,總覺得身後有人在跟蹤她,可回過頭麵對的依然隻是茫茫夜色。
根本沒有人會來追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