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岑王老山的主峰海拔兩千多米,而鐵皮石斛長在海拔一千五百米以上,並且都生長在陡峭的岩石或懸崖上,就咱們這幾 個人,根本不行,連想也不用想。”他邊說邊往村寨裏走。
“啊?比泰山還要高呢!”春妮兒驚訝的說,“那要爬上去不得兩天啊。”
“差不多,再說我們得從後山上去,根本沒路,兩天算快的了,再加上下山的時間,一個來回就得四五天,但這四五天還有可能一個石斛都找不到,你們要有心裏準備。”
賴沙陀說著說著就停下了,轉頭說:“對了,你們沒必要上山去采的,在附近的寨子裏找個地方住下就行了。”
“咱們現在是去找住的地方?”
“不,得找幾個當地的向導和經常采藥的工人。”說著他就向寨子裏的一群閑聊天的人走了過去。
賴沙陀用客家話和他們交流了一下,然後那些人給他指了指,他點了點頭,帶著我們繼續往前走去,那些人對我們投來了異樣的目光,並且還在竊竊私語。
賴沙陀來到一戶人家,進去和裏麵的主人交談了一番,開始氣氛還好,後來這家主人的表情變的比較緊張,頻頻的搖著頭,雖然我們聽不懂客家話,但動作還是知道的,他不想幹這活,估計不是因為錢,而是因為太危險。
就這樣,賴沙陀又找了好多人家,但都被拒絕了,山子和春妮兒看這個樣子,都變的有些垂頭喪氣。
我拍了一下山子的肩膀,強擠出笑容安慰他說:“山子,沒事兒,有句話叫好事多磨,我就不信了,這麼大個寨子,還能沒幾個勇夫!”
山子點了點頭,卻沒說什麼。
春妮兒把嘴湊到我耳邊小聲的說:“你說是不是那賴沙陀給人家的錢少啊,咱又聽不懂客家話,他自己想在中間撈筆大的。”
我抬手摸了摸春妮兒的頭,“傻丫頭,他要是想中間多掙錢,一開始談價錢的時候早就跟咱們獅子大開口了,還用等到現在這麼難為自己啊,你看他在這寨子裏跑的腿都快斷了。”
春妮兒點了點頭,轉臉對山子說:“有丁甲和我呢,你放心吧,咱們想盡一切辦法也要找到鐵皮石斛,大不了多給他們錢唄,我就不信有人還能和錢過不去。”
山子又點了點頭,仍舊是沒說話。
我看到他的樣子,知道他心裏難受,輕輕拉了拉春妮兒,示意她別再說了。
天色漸漸的暗了下來,我們四人隻好先在寨子裏找了一戶人家住了下來。
這家男主人還不錯,不但留我們借宿,還讓我們和他家人一起吃晚飯。
席間他用生硬的普通話問我們是來幹嘛的,當他得知我們的來意,便興致勃勃的對我們說,他以前是個木匠,後來因為自己的女兒有病,自己便改行做了采藥師傅,不僅能多掙點錢,還可以抽時間采些草藥給女兒治療。
“這鐵皮石斛我以前見過,在後山的鳳凰洞附近有一處懸崖,那地方的溫度濕度很適合鐵皮石斛的生長。”
賴沙陀一聽,趕緊接上了話,問他願不願意幫忙采些石斛,價格不是問題。
但那男主人笑著搖了搖頭,“野生鐵皮石斛生長十分緩慢,不光數量稀少,平時也很難找到,就算找到了,也不好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