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山子就像被電了一樣,全身猛的一顫,頭上便慢慢開始往外滲汗了。
就這一點來說,我和山子有如此大的反應,那是再正常不過了。
“你們說的什麼啊?”春妮兒不解的問,但她仍舊是抓著我的手,緊張的盯著我,生怕我再出現什麼問題。
“沒什麼,你別再問了。”山子對春妮兒說,“放心吧,他沒事的。”
春妮兒見我倆麵色凝重,也不再追問,她並沒有向往常一樣沒完沒了,而是慢慢的站起身,心疼的看了我一眼,“我不管你們遇到了什麼事,隻要人沒事就行。”
說完,她便走到店的裏屋去了。
“那黃鸝是你什麼人?”山子問了一句,眼睛裏寫滿了困惑。
我搖了搖頭,但馬上又想到了一件事,這件事,是聽我爸說的。
我小時候懂事了,有一次問我爸,我怎麼沒有奶奶呢,我爸便對我說,在他十幾歲的時候,我奶奶便死了,但我爸問爺爺關於我奶奶的事情,爺爺是隻字不提,再問的多了,我爺爺就大發雷霆,有一次還動手將家裏的東西全都打碎了,從那以後,家裏人就誰也不敢當著爺爺的麵提關於我奶奶的事,所以至今為止,誰也不知道我奶奶是怎麼死的,她老人家的屍骨在哪裏,那就更不知道了。
“難不成,那黃鸝?”山子聽我說完後非常的吃驚。
我默默的點了點頭,心中心潮澎湃,“黃鸝可能就是我奶奶。”
命運就是這樣捉弄人的,它時常會和你開一些不大不小的玩笑,當你覺得是玩笑的時候,它又會給你當頭一棒。
如果那黃鸝真的是我奶奶,那我和山子在遇到她的時候,這其實就是命運的安排,並且還讓我將她包裏的那些遺物給帶了回來,而最重要的是,在我倆逃命的時候,如果沒有奶奶的遺骨,我可能在穹頂的出口早已被那大水給淹死了,奶奶在天有靈,救了我一命。
“山子,當時我還說把她老人家的遺物帶著,等出來後有緣的話可以交給她的家人,看來,那些東西我應該好好保存著了。”我麵色凝重,真的不敢相信從小未曾謀麵的奶奶,卻和我以這樣的方式見了一麵。
山子關切的看著我的臉,他不希望我過於悲傷。
“沒事兒,至少我以後不用再問我爸這個問題了,而且奶奶已經從九龍穀出來了,她的屍骨葬在了龍王墳,那裏風景很美,對她來說,這是一件好事,她再也不用在那陰暗潮濕的鬼地方待著了。”
說完,我用拳頭狠狠的捶了一下櫃台,眼中的火焰快要燃燒起來了,口中狠狠的罵道:“媽的,一號!”
山子見我情緒過於緊張,趕緊安慰我說:“你先別著急,現在光靠這玉佩來推斷黃鸝,哦不,你奶奶的身份,還為之過早,我覺得如果想要知道裏麵的所有事情,就得去找那老頭,錢衛國。”
是的,有些事情,必須要弄的清清楚楚才行,因為猜測隻是一廂情願,但真正發生的事情,隻有找錢衛國了。
“好,那我現在就動身。”我一把扯下了包裹上的快遞單,把它放進了上衣的口袋裏,彎腰在櫃台後麵收拾自己的背包。
山子一愣,自己也拿過自己的包背上,準備和我一起去。
這時春妮兒出來了,她手裏還拿著一壺水,“又要幹嘛去?!”她的話語中露出了一絲不高興。
我看了看春妮兒,然後又看了看山子,“我出去一趟,辦點兒事兒,你倆都留下,幫我照看著店裏,我很快就回來。”
“我也去!”山子和春妮兒異口同聲。
“我隻是見個人,問問一些家裏的情況,你在店裏幫忙照應著點。”我對春妮兒說,“有什麼不知道的問山子就行,他也算半個老板了,這店裏所有東西的價格他都知道。”
我從櫃台後麵走了出來,然後拍了拍山子的肩膀,“我很快就回來,有什麼事打電話,如果矮冬瓜問房租的事情,你們就說都聽大家的,大家怎樣咱們就怎樣。”
“那你早點回來啊!”春妮兒放下手中的壺,趕緊來到我身邊,幫我拉了拉襯衣的領子,然後伴著鬼臉對我說:“你可別跑了啊!”
我指了指店鋪,“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
我大步的走出店門,火急火燎的向市場外麵走去,如果我有翅膀,我肯定第一時間飛到錢衛國的家裏。
……
下車後我在商店買了一些奶和水果,提著便進了小區。
當我拿著那片紙來到錢衛國的家門口的時候,我的心髒突突的快速跳著,我有些緊張,但並不是緊張見到錢衛國,而是害怕將要再次發生一些讓人意想不到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