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從未如此焦急,他吸光浮安流出的血液聚成實體。來不及驚喜他便抱起昏迷的人倉惶往山上跑去。
他路過癱倒在地的狐狸時,毫不猶豫一腳將她的腦袋踩個稀巴爛。都是這個死狐狸精,竟然設計動用幻陣害人!
似乎不泄恨,十八又踩了一腳,直到感覺手上黏糊起來才發現懷中之人已經奄奄一息。
他往山上跑,頂著漫天的竹葉雨,那些竹葉已經阻礙了他的視線,多的嚇人,跟下雪似的能將人覆蓋起來。
十八終於察覺到異常忍不住停下腳步,看著這看不見盡頭的竹葉全部枯死,萎黃的竹葉全部從竹子上脫落,筆直的竹子也開始幹枯掉落。
何時見過這麼詭異的現象?
浮安從渾渾噩噩中醒來,第一個感覺就是頭暈目眩,什麼都看不見。
十八低頭瞧見她醒來喜憂參半:“你感覺怎麼樣?能自己療傷嗎?”
傷?
浮安緩慢的抬手摸在還有些濕粘的腹部上,她看不見隻能聽出是十八的聲音。輕輕一碰, 她眉目皺緊。疼!
五髒受了重創,她竟然還活著。可是為何她看不見了。。
十八緊張道,“不要去碰,你應該受了內傷,我馬上就帶你去寺廟。”
接著浮安能察覺到他在走動,一顛一顛的。
十八看見她眸光了無生氣,就像那些傀儡或者死去的人一樣。心下大觸,這個人千萬不能有事。
浮安的意識不是很清醒,醒來沒多久就在十八的懷裏睡了過去。
當十八遠遠看見寺廟的磚瓦時,心下一鬆低頭跟浮安說道,“你再忍忍,馬上就到了。”
可當他目光觸及到懷中之人臉上時,心下一沉,眉目無措。
他抱著的已然是一具安靜沉睡的屍體,作為浮體在人世間晃蕩那麼久,他怎麼會不知道如何為死如何為生?緊了緊手臂,他轉身一步步離開。
“你才不會死呢,你是主子要找的人,哪有那麼容易死。”
十八喃喃自語。
“這天好像會下雨,我們找個地方躲一躲。”
但天空雖然灰暗,卻一點都沒有下雨的征兆。在寺廟的大師停下敲打的木魚,看著外麵昏暗的天空,一聲阿尼陀佛,悠揚深遠。
千乘易出現在十八麵前的時候,眉頭緊緊皺起的,為什麼每次他一離開,這個小徒兒就跟紙糊的一樣經常重傷?!
曼陀羅看見十八那個少年,再看向他懷中的女子,估摸這個就是上仙的小徒兒?看著這死樣子,她不屑的勾起了嘴角。這麼一個脆弱的廢物,如何能跟高高在上的即墨上仙站在一塊?
十八警戒的盯著千乘易,抱緊了懷中的浮安。眼前這兩個給他的壓力很大,特別是那個出眾的男子!
千乘易抿了抿唇,暗沉下去目光可以察覺出他的一點不滿。
但是當他注意到浮安身體內的異常時,獨自找了一處幹淨的地方坐下。
身後的曼陀羅輕蔑的瞥了一眼十八,腳尖一點虛空半躺,盡是妖嬈。
她和上仙達成的交易就是,允許她跟在他的身邊但是不得插手任何事。
她能跟在他身邊就夠了,不信以她的功力迷惑這個清心寡欲的上仙,當然最重要的是他有求於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