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躺著的正是顧傾城,他上身的西服在來酒吧的時候便脫下,隻穿了件白色襯衫,下身還是西裝打扮。
連鞋子也沒有脫,便那樣直挺挺的躺在床上,很是狼狽。
人本來就是陳卓送過來的,他一個大男人而且從來沒有正經的女朋友,哪裏會照顧別人,能將顧傾城送上樓已經算是很不錯。
鬱藍欣一步步朝顧傾城走去,床上的那人呼吸聲深沉,每一次呼吸都是極緩,確實是已經睡著。
直到看到那張俊逸非凡的臉,刀削般的側臉映入鬱藍欣的眼底,甚至連顧傾城下巴處的胡茬,鬱藍欣都看的清清楚楚。
怎麼幾個小時不見,顧傾城便變成這樣的狼狽?
她在床沿坐下,目光如水,就那樣癡癡的看著顧傾城。
明明這麼多年不見,為什麼心裏對他的思念不減反升?就好像中毒,越陷越深。
說時間會抹去一起痕跡的都是騙人的,有些事情,時間越是流逝,記憶越是清晰。
“傾城……”鬱藍欣喃喃開口,她伸手想撫上顧傾城的臉,卻在快要觸碰的時候硬生生停了下來,她不敢。
因為害怕,一旦觸碰,便無法離開。
鬱藍欣的臉上漸漸浮現出苦笑,“傾城,我……”
她想說什麼?無非是一些想念的話,時隔這麼多年,鬱藍欣竟然連質問的話都說不出口,曾經她是那樣痛恨顧傾城對哥哥的傷害。
直到知道他過得一點也不好,好像那些事情就抵消了,鬱藍欣忘了,她過了也沒有比顧傾城有多好。
陳卓一直等在外麵,他靠在牆壁上,視線落在天花板上,一直想不明白的事情還在困擾著他,為什麼愛情這麼傷人,鬱藍欣和顧傾城卻都不放下呢?
陳卓就是那種典型怕麻煩的人,他一點也不想被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折騰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看到顧傾城的樣子,陳卓對愛情這種事情隻有心生恐懼。
就在陳卓胡思亂想差點靠在牆上睡著的時候,顧傾城的房門被打開,鬱藍欣從裏麵走了出來。
看著鬱藍欣素白的小臉,毫無波瀾的眼神,好像整個人都有些寡淡。
“怎麼樣?”陳卓問道。
“他睡得挺好,你幫他買點藥吧,明天起來或許會頭疼。”剛剛屋子裏麵濃重的酒氣,全部來自於顧傾城的身上,可見顧傾城喝了多少。
“沒用的,他不會吃,他早就習慣了。”陳卓說道,語氣中還是不知覺的帶了些嘲諷,他到底還是責備鬱藍欣的絕情。
“那我走了。”鬱藍欣說道。
陳卓剛剛說這些話,或許更想鬱藍欣問一句顧傾城為什麼喝沒麼多酒,為什麼又會習慣喝酒,可是鬱藍欣一個都沒有問。
他有些頹敗的看著鬱藍欣,“那你走吧,路上小心。”
看著鬱藍欣的背影消失在走廊上,陳卓深深的歎了口氣,他剛剛可是一點也沒感覺到鬱藍欣的不舍,真的第夠狠心啊、
陳卓轉身推開顧傾城的房門,走了進去。